故乡纪事

故乡纪事

延嘉散文2025-12-09 01:14:17
走在乡间小路上7月20日傍晚,我和五弟还有女儿陪同年逾花甲的老母亲从天津火车站踏上北去的列车。列车载着归乡心切的三代人呼啸着穿越黑夜向故乡大连进发。经过10个小时的颠簸,列车在凌晨5点多钟抵达大连火车
走在乡间小路上
7月20日傍晚,我和五弟还有女儿陪同年逾花甲的老母亲从天津火车站踏上北去的列车。列车载着归乡心切的三代人呼啸着穿越黑夜向故乡大连进发。
经过10个小时的颠簸,列车在凌晨5点多钟抵达大连火车站。而后,我们又打的向大连东部的丘陵地带挺进。一路上,两旁茂密葱茏的玉米高立挺拔跌宕起伏地布满田野,翠绿喜人,一望无际,散落地掩映在碧波荡漾的青纱帐里的农舍时隐时现,是那样亲切自然,潺潺溪水蜿蜒地从村间流过,牛羊在山坡上悠闲散步吃着青草,蓝天格外晴朗高远,故乡的空气是那样清新淡雅让人心旷神愉。
汽车在一个叫西登的村口停下。
下了公路,我们向北穿行在两旁由高大茂密的玉米丛林夹裹的乡间土路上。只见母亲双脚一踏上故乡的土地便激动不已地说:“到家了,到家了”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唱起来:“我的故乡在东北哎,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我的心情喜洋洋哎……”兴奋喜悦之情难以言表。看到这种情景,我急忙向前紧跑几步,用相机记录下我74岁的老母亲回归故里的那一瞬间的天真可爱的镜头。要知道,自从1997年父亲病逝母亲已经有13个年头没有回故乡了。过去每隔两三年母亲和父亲都要回来探望一次。临行前母亲担心自己年事已高可能会晕车,可一路上母亲表现的很好,没有不良反应,这让她喜出望外兴奋不已,证明她的身体还行,没有老,精神头似乎还像当年一样充沛旺盛,怎不让她感慨万端放声歌唱。
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五人于1971年12月24日离开家乡投奔父亲所在地大港油田,那年母亲36岁,大哥15岁,我8岁,五弟只有3岁。

热情的乡亲们
故乡紧靠海边,乡亲们买来鲜美可口的海货款待来自远方的我们,什么花蛤喇、偏口鱼、泥流、海蟹,吃着故乡的海货感觉格外亲切鲜美。
大姨是80岁的小老太太,我们的到来委实让她老人家好一顿忙碌,她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人那样整天围着锅台烧火做饭团团转,给我们做这做那,没有闲着的时候。每顿饭都有十几道菜,吃完上一顿,紧跟着大姨又开始忙乎下一顿饭菜了。
知道我们从天津回到故乡,二叔家的琴姐和二丫头从几十里之外的家里奔波过来看望我们,姨夫也从百里之外赶来看望我们。
在故乡十几天的时间里,看望我们的乡里乡亲络绎不绝,母亲每天都要接待十几个乡亲,除了本家的叔叔婶婶及其小字辈们,还有远房的叔叔婶婶和旧好老友,母亲走到哪里乡亲们就跟到哪里。每接见一个乡亲母亲都热情洋溢喜笑颜开,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倾诉当年在乡下的那些陈年旧事介绍我们家庭的风雨历程,好像总也说不完说不够似的;母亲从早说到晚,晚上睡觉躺在床上还要跟同床的妯娌们絮叨到深更半夜,好像她要把父亲去世后憋闷了十几年的心里话统统地说出来给乡亲们听,我第一次发现母亲这么能说,这么欢喜。
几天下来,母亲的嗓子哑了,眼睛红肿,眼眵不住地从眼角里流出来,她用手巾擦拭干净接着说,说到兴奋处便唱了起来:“我的故乡在东北哎,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我的心情喜洋洋哎……”。让人听了潸然泪下。
母亲屈指一算,她13年没有回故乡了,故乡已先后有21人离开人世,想想不禁让人感慨良多黯然神伤。
在故乡,母亲看望了唯一一个与我家没有亲族关系的人,那就是88岁高龄的大皮鞋老奶奶。大皮鞋老奶奶是村子里的知名人物,年轻的时候她以性格泼辣刚毅著称,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她掐着腰往村口一站,大人孩子都怕她几分,那时候她是村子里第一个穿大皮鞋的人,可谓风光无限,她敢于向世俗挑战,我行我素,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后来别人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大皮鞋。
大皮鞋老奶奶和母亲坐在炕头上,母亲问:“老婶子,这么多年不见了,你看我有什么变化?”大皮鞋老奶奶瞥了母亲一眼,然后脱口而出:“还是那个屌样子。”说完她急忙用双手捂住脸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嘻嘻,你看我,又他妈的说脏话了,都这个岁数了。”母亲在一旁说:“老婶子,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你还跟年轻时一样。”大皮鞋老奶奶不无感慨地说:“老喽,老喽。”
那年母亲生五弟的时候,父亲远在天津大港油田会战,身边没有人伺候月子,大皮鞋老奶奶让她的大闺女来到母亲身边伺候月子,这让母亲深受感动,多少年也不能忘怀。过去每次母亲和父亲回故乡都要到大皮鞋老奶奶家里看望她。母亲说,别人对我们的好处我们不能忘。

不拿不行
我算了一下,我们从天津出发的时候,四个人总共拿了八个包裹,而且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衣物,走起来比较轻快;从大连回来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却拿了十一个包裹,里面装的都是土特产品,每一个都是沉甸甸的,我胸前背后各搭上一个大包裹,两只手各拎着一个大包裹,走起路来压得我东倒西歪的,肩膀勒的生痛红紫,不拿不行呀。
临走的时候,四婶及其大儿媳妇、青蓝大婶、二婶大儿媳妇各送来一纸箱鸭蛋,五婶送了50个鹅蛋和一塑料袋干虾,不拿不行;到了大姨那里我特意强调说,我们已经拿了四箱鸭蛋一箱鹅蛋了,如果再给我们东西我们就拿不了了,大姨不高兴地说:“怎么拿不了,我这里还有一百个鸭蛋那,不拿不行。”
姨夫送来20斤花生米,他的两个儿子送来四箱滋补品,大姨家的三哥送来5斤花生米,老六从山坡上的玉米地里掰下一麻袋玉米棒子,又从集市上买来一筐油桃,大姨家的大哥送来一袋虾仁和一只大公鸡,他家一共养了十几只大公鸡,是准备今年十一给儿子办喜事用的。母亲说大公鸡拿不了,拿回家里也憋死了,于是大姨让老六把大公鸡宰了剥干净毛放在冰柜里冻硬了再拿走。
面对满地的土特产品,我们望而生畏愁眉不展,恨不能多长几只手,姨夫帮助我们将那些东西归拢打包化零为整,最后还是有一筐油桃和半麻袋玉米棒子忍痛割爱了。大姨家的老六似乎还不死心,他说再把包裹打大一点,我就不信拿不了。姨夫气愤地叫嚷道:“你来试试看,那么多东西还怎么拿,你以为他们长了八只手呀?!”
我估算了一下,我们背回来的东西光鸭蛋鹅蛋就有一百多斤。

村里的年轻人
在故乡的田间地头劳作干农活的农民大部分都是五十岁开外的中老年人,很难寻觅年轻人的踪影,村里的年轻人都到外地或出国打工挣钱去了。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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