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夏之潮

毒夏之潮

墨惨衣散文2025-08-16 15:17:01
纠结的职业我一直不喜欢教师这个职业,甚至有点憎恨,但鬼使神差,我偏偏做了一名人民教师。一个无比厌恶教师的人却拿起了粉笔,以曾经目睹的教师姿态站在讲台上去苦口婆心地劝学生乖乖学习,真是绝妙的讽刺!而最妙
纠结的职业
我一直不喜欢教师这个职业,甚至有点憎恨,但鬼使神差,我偏偏做了一名人民教师。一个无比厌恶教师的人却拿起了粉笔,以曾经目睹的教师姿态站在讲台上去苦口婆心地劝学生乖乖学习,真是绝妙的讽刺!
而最妙绝的竟是,我无论在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仍然像是个中学生,以致在许多场合我纠正别人说我是学生的时候,他们都会长大了口,一边怀疑一边向我道歉。其实我并不介意的,相反我还可以很自恋地认为自己还是十八岁的年轻,然后可以追回错失的时光,去盛放一场华丽的青春。
我这样说就说明我之前的青春岁月一片苍白,现在回首,除了几个熟悉的名字,我记忆里真的没有留下几个有意义的片段。所以,在2009年9月1日,当我在学生那期待与怀疑的目光中踏上讲台的一刻,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因为他们都还如此年轻,可以像当初我们上学那样,做一切学生可以做的事情,包括翘课与臭骂老师。
当然,我会觉得很郁闷,我明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但我必须接受,因为在我踏出大学校园的那一刻开始,这个由学生到教室的离奇转身就几乎已经注定。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在成为正式的教师之前尚有选择的空间,但这个空间对于我这样的师范生来说又是极其细小的。所以,在我还没有找到裂缝钻进去的时候,我不得不为下一次挤进去储存足够的力量。而教师,这个让我一直怨恨到大学毕业的职业就在这时成了我的加油站。
然而世事又是极难预料的,在我以为可以把教师暂时当做中转站的时候,作为代课老师的我却跟着大部队在上面的一道指令下就撤出了历史舞台。我在愤怒的同时又禁不住暗自庆幸逃脱了一道禁制。然而结局仍是我敌不过一滴致命的泪水。
所以现实有时真的让人哭笑不得,曾经痛恨别人,现在以同样的方式为别人所痛恨,佛说的因果循环大抵如此。我说过我的青春一片苍白,是因为在这之前很长的一段岁月里,我除了埋首书堆与后来的沉迷网络,我再没有干过一件像样的事情,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狼狈,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向我的学生说教。
能够埋首书堆原本是件好事,可惜我所指的这个书堆正跟你们现在所面对的情况一样,范围狭小,所有获取的知识可以用鲜红简单的阿拉伯数字衡量。可以想见,为什么当初我会觉得在这个阶段的老师让人讨厌并且有点多余,是因为他除了拥有比学生提前活了几年的经验外,能够授予学生的知识并没有比学生知道或者自学的来的多。
正因为如此,我在这里想要说的是,别把青春都捆在那一堆鲜红的数字上面,在那样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阅读外面的知识,当然,这个外面包括你的生活。
另外就是关于网络,这个时代的产物伟大得让无数人沉沦,我的青春时光就葬送在里面。在这里,我不说教,不做经验之谈,我只说,当你感觉到了一丝危险,那就回头是岸,或许还能握紧剩余的青春时光。
在这里告诉你我的不爽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这表示我的理想很有可能不能实现,而且面对过去的不堪,人总会为留下太多遗憾而悲伤,尤其是这些遗憾的事情还成为了我现在对你们的愧疚。
所以,你应该也能理解我此刻的不爽绝不会比你面对我时的不爽程度要低,甚至,可能犹有过之。

我的车
Fuck
我望着像条软蛇般垂下的车链,忍不住骂了出来。旁边在候客的摩托大叔扭头朝我瞪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下。我不敢再做声,我估计即使再嘟哝半句,对方都很有可能扑上来拼命,因为就算再没文化,电视看多了,谁也知道这是句快意的脏话。
我不喜欢脏话,尤其是英文脏话,但那时似乎只有这样骂出来,我才能得到些许的宣泄。我虽然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以次充好”,但我没想过会是我胯下曾经令我痴迷的自行车。
十二年前,我小学毕业,从山村迈向了镇中心,因为距离有些遥远,所以获得了我的第一部自行车。那是一部跑车,在那个年代曾让无数像我一样的孩子倾慕不已,因为它可以通过换档来选择所需速度的快慢,代表了那时我们都强烈渴望得到的自由。当档位调到最高,它便拥有了其他自行车无法媲美的速度,而青春的血液里都渴望这样一种速度。所以,我用它征服了我所有的同伴。然而同时的,它也载着我以最快的速度滑过了那一段至今仍让所有亲朋好友都认为是我最叛逆的岁月。
我迅速成长起来,却把车子收藏在奶奶的房间内,不许任何人碰他,固执地要保留些什么。最终在我习惯了徒步以后,宣布了它的报废。而这时,第二部车子出现在了我面前。
这是一部浅绿车身的淑女型女装车,天生为安静的女子设定,但我觉得她其实同样适合我,只是妹妹坚决认定这部车子是她所有,就像我当初认定跑车只属于我一个人,坚决不让弟弟骑一样,我对妹妹这部车子只能又爱又恨。这种爱恨即使到了车子报废时也未能遏止,直至多年以后,我拥有了温柔。
温柔就是我此刻掉了链条的车子,本来不打算取名字的,但最终还是矫情了一番。银白车身,体态更加轻盈,仿佛真的是一窈窕淑女,让我一眼着迷。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温柔得超乎我想象,链条一掉再掉,让我本来温柔待之的态度忍无可忍地变成了怒不可遏。
我大声质问老板并要求他把温柔调好,那感觉就像在质问他为什么把身体有暗疾的女儿嫁给我一样。老板只是笑,一再强调车子本身是没有问题的,然后在车子链条部位敲击起来。正在我郁闷竟然成了我自己的问题时,天空轰隆一声,瞬间大雨倾盆。
Fuck,我再次骂了出来。老板一听,面色变了,将温柔往我怀里一推,不爽道,你这人怎么骂人呢?
我说我怎么骂人了?结果老板把家伙一抄,躲回店里去,大声骂道,滚你的,有种你自己调去。然后便是看着我被裹在雨中,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真的就在那里把温柔调好了,然后朝店内狠狠“fuck”了一句,扬长而去。那时我才真正体味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是安静的温柔带给我的快意。我重新感受到了多年前那种在公路上肆意奔驰的速度,血液蒸腾着雨水,几乎让我迷失。
原来当年那一股血液只是被不得不然的成长压抑了,它仍旧是在身体内流淌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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