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活

独活

花下子散文2025-07-13 03:53:50
仿似枕着一夜的淅雨,梦飘忽在屋檐下来回蹒跚,在寒湿侵迫下蜷缩起来,不想动弹。耳际充盈着遥远的叙诉,迷朦却又不川息不止。睁开眼,惊起身。然时间告之,上班已是迟到。撑着玫瑰花伞急奔在雨里,顾不得泥水溅了裤
仿似枕着一夜的淅雨,梦飘忽在屋檐下来回蹒跚,在寒湿侵迫下蜷缩起来,不想动弹。耳际充盈着遥远的叙诉,迷朦却又不川息不止。
睁开眼,惊起身。然时间告之,上班已是迟到。
撑着玫瑰花伞急奔在雨里,顾不得泥水溅了裤脚,双足泡着冰凉。带着歉意走进办公室,同事面带微笑言道,定是昨晚开夜班车了,致使睡到忘了醒。我默不作声,当是承认,其实昨晚睡的算早,只是幽幽地听了一夜的雨,接近晨起又恍惚睡去。坐定,忽觉一阵凉风掠来,走的急,只穿了一件衣服,立即找了件外衣穿上,打了个喷嚏,一撮芬芳随风递来,转身看去,窗边的花盆中一株茉莉纤细的手掌托着四五枝含苞的玉朵,随半启的窗风曳动,绿姿衬映在白璧上格外的鲜亮,清明。刹时想起了“独活”二字……
记起小儿去年这时候闹着买了四五条金鱼,每日里悉心喂养换水,原以为只要耐心呵守,定然不会轻易送掉小命,木端端的呆在鱼缸里好吃好喝的游上些日子。随知不几日便有一只挺着亮白的鱼肚浮在水面上,再几日又一只效仿,心想,毕竟是用来观赏的玩物,娇气再所难免,越是养眼的东西,生命的终结大概都是如此的短暂。一个月后,鱼缸宽敞了起来,我定睛瞧去,嗬,绿润的塑料水草下飘摆的菊红色轻柔扇裙显得孤茕郁寂了,立即想着下班后再买条回来与它作伴,谁知上了班后尽置诸脑后了,毕竟平日里都是婆婆在关心着。炎热闷躁的夏天在知了的叫嚣声中行踪渐失,花池里的菊花点开初秋大门的时候,飘来的阵阵沁脾香气的某个早晨,我在水池边意外的发现了它,竟然还活着?是那条鱼吗?我连打了两个问号后向婆婆寻求答案,确定还是原先的那条,不仅活着,而且活的格外的精神。我愣愣的看着,失去了伴侣的它缘何还能这样顽强的活着,到底是什么支撑它活着的信念,在一个固定的小小天地里绕来绕去,却显得那般自由自在。而它这种孤绝的气质岂是人能够攀登得上的。或许越是行的路程多,满眼尽收了参差色景,反而不能确定自己的需求与勇气。更多时候,是亲手赠予自己的绝决,与生命,与生活,与爱情……
没有束缚的空间,更多时候也就成了一座迷宫。充满智慧的人永远高估着自己,踩着迷糊的节奏寻向虚无,无形中给自己画了特定的圈,走的愈心急愈是萎顿,走的愈繁华愈是洪芜。
上星期去吃火锅,等待的过程中却意外的听见已逝歌手阿桑那首《寂寞在唱歌》,喷火的中午,火辣的锅底,那首歌悠悠的飘来却显得那般的扞格不入,好似暖红配冷蓝,极度的反差偏向,场景不对,情调不适,再怎么听那歌,只觉得是一种附和,逐流,潮俗。那些天到处都在放阿桑的歌曲。阿桑,那个低调的女子,用独特的声音,沧凉的谱写着自己短暂的一生,每个落寞的日子里,总有些享受孤独狂欢的人,静静的浸染在她的声音里,重复感受着一片叶子悲欢,从曲境里挖掘自己的影子,在月色下与灵魂贴切着磨合。没有大红大紫的她,一直那样独活着,几乎很少人见过她的踪影,而我也只是在一次节目中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忧虑的眼神和淡然的笑意。她大概不曾想到,在她昙花一谢后,寂寞的声音在各个场合毫无次序的热烈的绽放,我想,这会不会是一种悲哀呢?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懂得她的歌声,只是因为一种流行驱使。
随手翻查独活,才知也是一种草的名字,“一茎直上,得风不摇曳,无风偏自动”。唯有自己懂得自己的意思吧,这种境界也显得分外的执傲,一意孤行的疼着欢喜着,有点任性有点荒凉又有点唯美。然而心永远超乎的醒净,不屑于浮尘利碌,亘古流芳。沉默,静处,只是以一种形式找寻灵魂的另一种回声。独活是小众的美,非主流的不急不徐的行走于素然的芬芳里……
听多了流行歌曲,突然间想听听小时听过的戏曲,轻轻掸开压抑的烦杂,跟随古老的唱腔缓缓游动,“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深夜里,星光、影子、二胡,各自散发出那种独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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