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我穿梭在爱的路上(一)
转眼,月圆时,仲秋节就在眼前。这样的节日不免想念父母,惦记朋友。爸爸在海区,妈妈在老家,公婆在不远的渔村,我的朋友还漂泊在天涯。还没到十五,就在心里盘算如何安排时间,如何将我的爱送达到我亲人和朋友身边
转眼,月圆时,仲秋节就在眼前。这样的节日不免想念父母,惦记朋友。爸爸在海区,妈妈在老家,公婆在不远的渔村,我的朋友还漂泊在天涯。还没到十五,就在心里盘算如何安排时间,如何将我的爱送达到我亲人和朋友身边。周末,秋雨淅沥,我惦记海区的爸爸,家里还有读初四的女儿和刚读小学的侄女,如今学业繁重,想一起去海区过简单的生活几乎成了梦想。如是,我们只能将家和海分开,老公留下陪女儿,我去岛上看爸爸,仲秋的夜晚不能陪他,那就提前过节吧。上路,只要生命不息,我们就一直在路上。岛上一如当初的安宁,远远地就看到袅袅的炊烟,升腾间一种久违的温暖包围着我。进到自己的小屋,爸爸就坐在灶前,看到我后很惊讶,他说:“小文,你怎么来了?天气不好,还往这里跑?”我说:“这不是快过仲秋了吗?怕你一个孤单。”说着话,我把刚买的月饼,肉食,爸爸喝的二锅头,一并放在餐桌上,顺手摘下了挂着的围裙,爸爸责备地说:“你买那么多吃的干吗?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的,再说过几日就回去了啊。”我说:“仲秋是团圆的日子,月饼是一定要吃的。我再给你做几个菜,一放到冰箱里,怕你不愿意做。”不管如何,爸爸看到自己女儿还是很开心的,他说:“你来了,我去网里捞几只螃蟹,中午煮了吃。”说着话起身,脸上挂着笑容,出了小屋。一会工夫,爸爸带着螃蟹和一条鱼进来说:“中午把这鱼做了吧,你做得鱼好吃,一直等你来呢,都养了几天了,估计该瘦了。”在爸爸的言语中,我知道尽管他抱怨我不该跑这么老远做一次短暂的停留,但是他是高兴的,是幸福的。
随着蓝色的火焰点燃间,小屋里弥漫着香味,爸爸又蹲在灶前,点燃了寻常百姓家的烟火,立刻,小屋里温暖起来。只一会工夫,红彤彤的螃蟹出锅了,香喷喷的鱼儿上桌了,各色菜散发着幽幽的香,爸爸将二锅头斟满了酒杯,他说:“我今天得多喝点,菜好,就当女儿陪我过仲秋了。”此时虽不到仲秋日,而这份浓浓的仲秋情却弥漫在小屋里。
坐在爸爸身边,看爸爸满头白发,看红润逐渐晕染爸爸的脸,听他的话多起来,说这边的情况,询问妈妈在家的情况,告诉我妈妈这辈子就是能干,总也闲不住,那眼里充满对妈妈的爱。我心暖暖的。听爸爸夸我做得鱼好吃,告诉我池子里的螃蟹捞上很多,卖了不少的钱,一并将帐目算给我听,我说你留下钱,喜欢买点什么就买点,那些螃蟹本就是给你吃的,总比出去买人家的方便。爸爸微笑。此时,那只足斤的螃蟹成了爸爸的下酒美味。
雨小了,几乎变成雾状,我说:“爸爸,我今天晚上不走了,就住这里。”顺手我打开月饼盒拿出一只包装精美的月饼,递到爸爸手里,爸爸说:“回去吧,我送你,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再不用惦记我了。”然后拿着月饼喃喃自语:“现在的月饼真没有以前的好吃了。”我说:“我买了以前的口味,也许能找到从前的感觉。”爸爸说:“那时候咱家条件不好,每个仲秋节,你们姐弟三个只能两个人分一块月饼,我和你妈妈分你们剩下的那一半,那时候的月饼多香啊!”是啊,那时的味道再也寻不到了,半块月饼经常被我们放上几天才舍得吃完,舔着手指头回味那香甜的味道。而如今,月饼的包装越来越华丽,月饼的馅也越来越多样,而我们却再也吃不到那半块月饼的味道了。
看着爸爸刚被酒染红的脸,望着他慈祥的眼神,我知道,无论我长到多大,在爸爸的眼里,我始终是一个孩子。爸爸说:“上次你走了后,我心里很难过,那么远的路,我该送送你的。”我说:“不用,我就当散步了,正好锻炼身体。”爸爸说:“太远了,有十里路呢,你那身体不好,今天我送你。”
犟不过他老人家,我坐在颠簸的后车座上,沐浴在湿湿的雨雾中,感觉他一下下蹬着车轮,听着爸爸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我知道爸爸老了。用手圈住爸爸的腰,听他高兴地跟邻居说:“我去送我闺女。”那会我才发现,哦,原来我可以这么被爸爸爱着。听爸爸那声“送我闺女”,声音里满是幸福,与爸爸来说,能被我需要也是一种幸福。这么多年我一直这么坚强地支撑这个家,从来不知道在父母面前表现柔弱些,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幸福的极至,毕竟他们还没老得什么都做不了。
路远且颠簸,爸爸骑得很小心。路上家家户户的狗儿追着我们跑,几只大白鹅在水中悠闲地游泳,时不时探头入水,找寻它们的食物,两只海鸥伫立在水中央,这样的细雨对它们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我对爸爸说:“爸,到前面我慢慢走吧,十五那天你得自己过了,我们给你电话。”爸爸说:“没事,我送你到站点。”正说话间,身边停下一辆车,师傅是我们邻居,热情地邀请我搭他的便车,对爸爸说:“大爷,你回去吧,我送你女儿去车站。”爸爸满眼是欢笑,感激地对来人说:“谢谢你啊,我闺女身体不好,我还怕这自行车颠了她呢,你来得正好。”就为这句话,眼睛湿润了,无论何时,爸爸都在牵挂我的身体,尽管这个手术做了两年之久了,我在爸爸眼里永远都是需要呵护的长女。
摇下有些雾蒙的车窗玻璃,爸爸的身影模糊了,挥手我说:“爸爸,记得包饺子吃。”声音顺着风声飘进了爸爸的耳朵里,他挥挥手然后转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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