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去了哪里

那个男孩去了哪里

神经病患者杂文2025-10-20 21:05:46
纪晓岚在其《阅微草堂笔记》当中,曾提及一件童年趣事:“余四五岁时,夜中能见物,与昼无异。七八岁后,渐昏暗。十岁后,遂全无睹;或夜半睡醒,偶然能见,片刻则如故。十六七岁后以至今,则一两年或一见,如电光石
纪晓岚在其《阅微草堂笔记》当中,曾提及一件童年趣事:“余四五岁时,夜中能见物,与昼无异。七八岁后,渐昏暗。十岁后,遂全无睹;或夜半睡醒,偶然能见,片刻则如故。十六七岁后以至今,则一两年或一见,如电光石火,弹指即过”。不惟如此,纪先生晚年,集其毕生丰富的经历和阅历,还对这一年长渐失的特异功能进行了思考和总结,并得出了原因和结论:“盖嗜欲目增,则神明日减耳。”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许多的事情,都是无独有偶。口耳相传,听闻了不少,但思维惯性使然,人们大都将其归类为坊间野史趣闻,并不当一回子正事去考量。然而自古以来求证论理,万事都拗不过个亲身经历。童年经历的一柱异事,虽至今也难以用积年所掌握的道理解释通透,但它的确曾经在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午后真实的发生过。年岁渐长,反而在记忆中日见清晰,挥之不去了。
那是个夏末秋初,天气照例像往常年同期一样,节气虽已过立秋,一早一晚都有了些许凉意,但多数时间仍旧闷热难当。狗们都会整日无精打采地微闭着眼帘,耷拉着舌头“呼哈呼哈”地降温,当然,整天简陋地光着屁股的我们,也自有沟满壕平的消暑乐园。
应该是七虚岁吧,其时的乡间规矩,还远不到上学的年龄,日子可谓无聊透顶,便几乎每日随年长的孩子在沟渠湾塘甚至河道里的深水中扑腾得不亦乐乎。久而久之,水性已然相当了得。
早年间在乡下生活过的人们大都知道,因为水多孩子也多,家长们还要终日在农忙里“熬”工分,所谓“手大捂不过天”来,因而每年的雨季,都会发生数起无人看管导致的溺水死亡事件。每当远村近郭传来这样的恐怖消息,各户的家长都会在饭桌上声色俱厉地敲打一番自家有过“前科”的孩子。然而孩子终归是孩子,又不能当成看家的小狗一样一根链子拴住,小小的人儿哪里会上纲上线到思想深处去考虑考虑,“死亡”这两个字究竟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东西?
现在想来,其时才五十多岁的嬷嬷是整天将我当成旧时梁山上的“浪里白条”来严加防范的。因为那时的我,用她老人家后来的话讲,一不留神,“就像绿皮蛤蟆似的,钻进水草里躲藏得严严实实,叫也叫不上来。”所以,只得在下地干活儿时也“把揪把捽”地领在身边,当时令人感觉真像是被人“绑了票”一般,那滋味,端的是十分痛苦。
嬷嬷有一位自幼情深的二姐,不知哪一年嫁在相距不远的另一个村子,身边并无子嗣,只有一女早已出阁,远在贵州随军。于是,一对老姊妹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每去,必遵嘱将我带上,大概是用来活跃气氛。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便于严加管束,并不顾及我心中的一万个不情愿-----若去了,立刻便会被两个婆婆妈妈的人高度警惕地看管住,就连溜到水边子上去望一眼的“享受”也不能够得到。
然而俗语从来不错的,小腿拧不过大腿,干脆就不去费那个事了。如今思忖,那时生产队里的队长想必十分人道,因为他那时并不要求缠过足的小脚女性们见天儿地下田劳作。于是,午饭过后的那个多云转阴的午后,乌云之上闷雷阵阵,不知道忙忙碌碌地备了些什么吃食的嬷嬷,就又“把揪把捽”地领着我上了路,去看望那位我并不十分情愿见到的二嬷嬷。
出村往南,循着走惯的乡下土路,不过三华里的路程,便是二嬷嬷的村子了。
缠过小脚的嬷嬷,从来都是不可思议地步履如飞。她不时地回过头来,佯装恼怒的样子,唠唠叨叨地命令“低头耷拉角”的我,要“拿出一些男子汉的模样”,尽快跟上,不要再琢磨些“五花六花”的事——整天尽想着溜出去泡在河里湾里,危险呢,再说有什么出息?
好在不长时间也就到了。一潭碧绿幽深的大湾塘首先映入眼帘。这便是二嬷嬷村里最大的湾塘了,经常来回路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湛凉而诱人的水面上,一大群光腚孩子正在尽情地嬉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大一些的孩子,有的仰泳,有的潜泳,你追我赶,各逞武艺,最小的也在湾边子上兴奋地“狗刨”、打水仗……
见我脚步迟缓,嬷嬷洞察秋毫地瞅了我一眼。
随即我便恍然又释然了,嘁,这样的湾塘,它比得上我们村的高级吗?尽是模样丑陋的水草,碍手碍脚,水性差的人,要是一不小心,不被缠住才怪呢!咱并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只有狐狸才会那样没出息嘛。读了书以后才知道,其时那种心理,几近于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了
一边这样心烦意乱、魂不守舍地想着,一边迟迟疑疑地往前走,却禁不住又飞快地往大湾里瞥了一眼。
只这一眼,直觉中就有些不对劲了:其中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尽管平常叫不上来名字,却是面熟得很。几乎每次随嬷嬷来走亲戚,都会打几次照面,虽是小孩子,也知道相互之间点点头笑笑,对方总是十分腼腆害羞的样子,像个女孩儿一般文静,是家里的“独苗儿”。然而那天的他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在那一潭深不可测的湾塘里亢奋地纵情呼叫,奋力击水,水面上的“战争”顷刻像瓢泼那样激烈壮观,十余个击水围攻的孩子落荒而逃……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想必那时,我幼小的头脑中一定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儿。
这时,一声炸雷突然在乌黑的云层之上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然而湾塘中嬉戏的孩子却似浑然不觉……
二嬷嬷的家位于湾塘以北,一条南北狭长的老胡同西侧。胡同最深处,有一座据说是明末清初的老式建筑,座北朝南,五间老屋,一座“车门”,刚好能容纳一挂马车或牛车出入,这种格局,无疑是昔日乡间的大户人家——便就是那个男孩的家了。因为曾听二嬷嬷说起过,男孩的两个孪生姑姑,解放以前在即将出阁的前一个雨夜,不明不白的死在家中,奇怪的是门闩、窗户却并未动样,又排除了暴病和自杀等原因,然而当时县里终究也没有破案,胡同中的住户时常会在下雨或者是阴天的夜里,瞅见些不明不白的怪异。但是年深日久,相互间服纪又近,也就没人当一回事儿了……早年间的乡下,这种事情可谓司空见惯。所以,我是从来不愿意靠近那座老屋半步的。
雨点子说话之间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随着嬷嬷刚进胡同口,我便“超车”赶在了前头。习惯性地抬眼北望,只见那男孩家的老式车门还是紧闭着的,这个时侯,正是乡间劳作了半天的大人们午休的时间。
然而一眨眼的工夫儿,却见车门的门板里瞬间闪(不知道应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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