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38癈的高温下知了烦躁的叫唤了一整天,房间里一女子躺在地上,轻微的呼吸,早已熟睡。地上凌乱却别致的放满了东西。大束的玫瑰在广口花瓶里绽放,吐露着最诱人的芬芳。《人鬼情未了》的原声大碟倚在花瓶边。几本关
38癈的高温下知了烦躁的叫唤了一整天,房间里一女子躺在地上,轻微的呼吸,早已熟睡。地上凌乱却别致的放满了东西。大束的玫瑰在广口花瓶里绽放,吐露着最诱人的芬芳。《人鬼情未了》的原声大碟倚在花瓶边。几本关于新疆之旅的书随意散落。大大小小的玩偶好像放假的孩子一般到处野跑,累了便原地坐下。明亮的落地窗悄悄的隐在素雅的窗帘之后,偶尔露个脸,还带来一片灿烂的阳光。空调静静的吹着,屋内凉爽,看屋外蓝到极致的天空,和似火的骄阳,七月,就是如此让人欲罢不能。傍晚时分,随着钥匙的转动,一个男子生动的脸凑近屋里。欣喜的然后皱起眉头。他小心的踮着脚尖跨过一个一个的“障碍物”终于近得女子身。女子依然在睡,男子轻轻吻她的额头,睫毛,鼻子,脸颊。女子忽然搂住男子的脖子,轻轻吻他。男子吓了一跳,随即紧紧抱住女子,然后就见女子不停的挣扎,停不下来的笑,男子使出了女子最怕的招数——挠痒痒。“把房间摧残到如此,还骗我,小样,看我怎么收拾你!”男子开心的说着,女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你饶了我吧,以后不把屋子弄乱,不骗你了。”男子放过女子,女子说亲爱的今天吃什么。男子说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吃饭的不能挑做饭的。女子说那我们开动吧!男子说小样又骗我感情。然后两人打打闹闹到厨房,端出两分泡面。男子的下巴都快掉了,亲爱的你就让我吃这个啊,唉,现在男人真是没地位,外面要辛苦挣钱,回家有泡面伺候。女子温柔的说今天睡过了,你就将就一次吧。男子皱着眉看着手中的泡面,一副毒药逼口的表情。女子开始生气,却听男子说老婆做的泡面胜过山珍海味。女子笑起来,你就会贫嘴。
晚饭后女子对男子说亲爱的我要去新疆,可能会半年。男子说亲爱的我们结婚吧。女子沉默,男子找来烟点上,深深地吸,然后沉默。知了叫得越发起劲,屋里静的可怕。天色渐渐暗下来,没有人开灯,只见男子手上的烟忽明忽暗。“等我回来,我答应你我们结婚。”“结了婚再去不行吗?”“你知道的。给我半年的时间,好吗。”男子又陷入沉默。忽然男子把手上的烟使劲的摁灭在烟灰缸,站起身来。“五年了,每次你说去哪就放你走,我就一个人等你回来,等你告诉我说我们可以结婚了。五年来,你总是说让我等,然后不停的东奔西走。从来没有理由,说走就走。”“这次只是半年,真的半年就够了,回来了我们就结婚,从此去哪里都是我们一起,再不会让你等待。”“半年的时间我足以和别人结婚!”女子愣住,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爱人,怎会说出这样的话。然后女子抬头,迎着男子骄傲的目光,女子淡淡的笑,男子的心疼起来,后悔已出口的话。他宁愿女子打他骂他,也不想看到她脸上那样绝望的笑。“好啊,半年的时间足够了。既然结婚对你那么重要,和谁结婚那么不重要你就结了吧。”一记耳光落在女子的脸上,男子痛苦的看着停在空中的手,女子已转身跑出门。
男子跌坐在沙发里,又点起一根烟。烟火忽明忽暗,房间里充满的是女子的气息,再大的烟味也掩盖不了。一根接一根的抽,只是抽烟没有任何的思想。第九根还没完,他狠狠灭了,起身出门。
女子出门后,搭了的士,到不想坐车了就下来走路。漫无目的的走,一边走一边想是不是自己错了,可是总觉得没有。走到累了,在街边卖了瓶冰的矿泉水,喝了几口,胃开始疼。打车到火车站,在候车厅买了份报纸,然后在椅子上躺下,用报纸盖着脸。胃很疼,脸上都是渗出的汗珠,还有眼泪。醒来时躺在医院,挂着点滴,身边是男子。男子见她醒来,连忙的说对不起,女子泪流满面。“不要折磨自己,不要折磨我,你知道我是如此痛苦。”女子点点头,“没事的,只是胃炎发了。”然后继续睡去,她有些累了。
女子去了新疆,这次没有让男子等她。就在她出院的那天,没有通知男子,一切准备早在两个月前就已做好。
男子这次真的没有原谅女子,和单位的同事闪电结婚。婚后二人没有蜜月,男子说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去欧洲。女人本想去新疆,却随了男子,等他一起去欧洲。男子想到了当初的女子,如果他们结了婚,他们可以一起去新疆,去西藏,去云南,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她一定要自己走呢。婚后的日子平平淡淡,却也温暖。女人对男子很体贴,做他喜欢的吃的菜,把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男子却时常想起泡面的味道,怀念凌乱有致的房间,想念曾经的味道,只是不想念女子。他怨恨她,怨恨她让他如此痛苦,怨恨她让他对现在的妻子充满愧疚。男子时常想女子为何要如七月那般炙热。
女子在新疆只待了两个星期,然后住进了医院。新疆是她在中国的倒数第二站,接下来要去的是西藏,可是她不能去了。女子从朋友那里知道男子已结婚,她只是说他真的没有原谅我。半年后女子魂归天堂,留下一个漂亮如她的女孩儿。留给父母,女孩渐渐长大,眉眼间都是女子,笑起来却像另一个人。也是对父母的安慰。女孩八岁的时候,男子到学校接他的孩子,看到女孩的时候,他呆住了。问女孩“你叫什么?”女孩笑起来,男子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七月!”“为什么叫七月呢?”“姥姥说妈妈最喜欢七月,炙热的,自由的,热到底,爱到底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可是我不太懂什么意思,不过我也喜欢七月,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叔叔再见。”男子看着女孩渐渐走远,远处她的姥姥在等。男子看到的是女子的年迈的母亲,跑过去,老人对他说改天来家里坐,然后带着女孩走了。
屋里干净,老人带男子到女子的房间,却是另一番摆设。是那种他怀念已久的凌乱,充满了女子的气息。男子在房间里抚摸每一件东西,眼泪不停的流。直到傍晚才走出房间。老人告诉他女子八年前去世,胃癌。到新疆两星期后就回来治疗,她本想去过西藏然后和你结婚。一方面她觉得那时候自己才真的长大,可以为人妻,一方面一个人走完全国是她从小的梦想,你知道这孩子就是倔。那时候有了七月,医生建议她放弃孩子,才可以治疗,否则孩子会受很大影响,最终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她知道你结婚,便执意要将孩子留下,说这是她唯一剩下的和你的记忆。于是放弃治疗,苦苦撑着,每次看她疼的不行,喂她止疼药她也不吃,怕影响孩子。后来疼的晕过去,就一次一次送医院急救,真怕她再也醒不过来。最后她生下了七月,过了几天虚弱的身子再也撑不住。男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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