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中的思念

秋风中的思念

风雅散文2025-11-28 01:20:57
秋天秋突然来了。这一年它来得比哪一年都要迟。似乎是为了强调她今年的不一般,来之前有一段很反常的气候。已经入秋十来天还像三伏天一样的酷热,太阳火辣辣地挂着,蜗居在小屋里电扇成天大功率对着呼呼转,却也还止
秋天
秋突然来了。
这一年它来得比哪一年都要迟。
似乎是为了强调她今年的不一般,来之前有一段很反常的气候。已经入秋十来天还像三伏天一样的酷热,太阳火辣辣地挂着,蜗居在小屋里电扇成天大功率对着呼呼转,却也还止不住的往外冒汗。正在人们抱怨不休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刮了一场大风,紧接着下了一场暴雨,那雨从白天直下到夜里,从夜里又下到了白天。
后来雨停了。风却一直没有停,它凛冽的吹着,吹得树变成了秃顶还不够,又残忍地掀飞树的衣服,使它露出满身皱纹,剥开它掩饰了大半生的沧桑。
草更加无力地垂下头,有一部分被吹折了腰,吹飞了的一半便在空中乱舞,草屑打着圈儿旋转,全然没有了方向。
山在一夜之间变了色,被风扯掉了尚有些绿的衣裙,裸露出了深褐色的皮肤,原本被遮掩住的山石怪骨嶙峋地突兀了出来。
这个秋天的突然来到,使人们还没来得及享受爆热后突然凉爽的惬意,就直接被硬生生地拉进了冷凉的深秋。就像一个人未经历过衰老的过程而突然进入死亡,让人以下子难于适应和接受。
就像你,我的父亲。

父亲
父亲病情加重的那一天,下了好大好大的一场雨。
中午我还守在床前,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地滴进他的血管。他的精神很好,和我说着关于母亲的一些往事,还有我的曾祖母——父亲的奶奶。
很小就知道父亲是个孤儿。三岁时爷爷被抓了壮丁,奶奶在一个夜里被当地一家有势力的人家抢亲抢走了,用一床破棉絮裹住的父亲醒来哭喊着找妈时,裹着小脚的曾祖母过来搂着父亲替他擦眼泪,擦来擦去早已分不清是谁的泪。
父亲跟在曾祖母身边长大,这个守寡的小脚女人有着无比坚忍的毅力。她的大儿子——我的爷爷被抓走后音信全无,小儿子——爷爷的弟弟不幸患病夭折,这一连串的打击没有把她压垮。她用一个旧式女人柔弱的双肩,颤颤巍巍的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上街摆摊卖葵花,帮人做针线活,靠她的勤劳,靠她较好的为人,不但抚养父亲成人,还供父亲读到了中学毕业。中学毕业后父亲被送到部队参军,成了一名当时大家都羡慕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
父亲说起曾祖母的时候,总是满心的尊敬和虔诚,这一天也不例外。
父亲说:女儿啊,我刚才迷糊的时候,看见你老祖太了。父亲这样说时眼里有一丝欣喜的光一闪而过。
“那是你在想她老人家了。”我握住父亲青筋突冒的手,心突然有些疼。
“你说你妈在那边会遇到你老祖太吗?”这时父亲口气急切。
“会的,她们会互相照应的,妈妈那么贤淑,她会照顾老人家的。”说起母亲,我的心更疼了。
回答完父亲的问话,时间已到三点,该开会了。
“爸,我散会再过来,你好好睡会儿。”我为父亲掖好被角,又交代弟弟注意观察,就走了。

夏雨
我怎么知道,那是父亲最后一次清醒地和我谈话?
“姐,爸好象神志不太清醒了。”还在出会场的路途中,就接到弟弟的电话。
我赶到医院,父亲在昏睡,呼吸急促,口中地说着含混不清的话。大声地叫“爸”,他睁开眼看我一下,又疲惫地闭上了。
意识到情况不太好,但还没预想到会那样糟糕。
照片,作CT,诸多的检查,“怎么样?”我担忧地问医生。“没事儿,正常的病症反应。”听着医生乐观的回答,我怎么能想到父亲会那么快的离开!
弟弟说父亲清醒的时候曾说想吃鱼,看他稳定了一点后,我就让女儿守着他,和弟弟出去买鱼。
一出医院的大门,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跑到街旁小餐馆的屋檐下,两人的衣服都湿了大半。
那雨下啊,下啊,满大街都有了大朵小朵的浪花,水没过了脚背,一直到小腿,从六点下到八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出租车的生意出奇的好,来来往往没有空车,无奈只得在小餐馆买了点排骨汤端回医院。
可那一顿晚饭,父亲一口汤都没喝。

指甲
第二天,父亲已经水米不进。
早上喂了些牛奶,不一会全吐光了。
我不敢离开,一直拉着他的手。因为一放开他就乱动,护士小姐重新扎了几次输液的针头,手已经肿得老高,还泛着青色。
心里有些紧张,发现一点异常就赶快去问医生,但医生一直说:没什么大问题,他的病只是常见的结核,现在的反应是正常的用药反应。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但看见他呼吸困难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得掉泪。
父亲是军人出生,从小过的是苦日子,轻易不叫苦叫疼。生病时看到他表情痛苦,问他却从来不说,于是我们也就以为他真的没有哪儿不舒服。直到后来发现他饭量减了很多,稍微活动就累得直喘,我们才强硬把他弄到医院。
这晚,看到他的脚伸到被外,指甲很长,伸手摸摸,好硬好硬。
从包里拿出指甲刀,我废劲地帮他剪,指甲太硬,只能一点一点的修掉。
我终是很笨拙,剪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剪好,有很多地方不要说修圆润,简直没有一点形状,伸手一摸,还会扎手。
那时我在心里想:等父亲病好了,我一定买专门泡脚的中药好好给他泡一泡,亲自帮他洗脚,再帮他修剪脚底的老茧和那硬硬的指甲,经过中药的浸泡,那茧子和指甲一定会比现在软,我也一定会比这次修剪得好。
这是我这做女儿的第一次帮他剪指甲,后来变成了最后一次。

母亲
母亲在世时,父亲爱和她吵架。
他们年轻时多为生活的拮据而吵,年老时吵架的原因就有些可笑了。老年的父亲听力不好,常常会听错话会错意,发一些无名的脾气,我们有时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他却还一脸的无辜的怒气,要我们评理。
那时我就常想:母亲父亲之间有爱情的吧?不然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忍受臭脾气的父亲?母亲小父亲六岁,却还要经常地让着他,真没道理。
说父亲脾气不好,其实是指单对母亲而言。而对我们儿女来说,父亲从来都是好脾气,经常的瞒着母亲给零花钱。倒是母亲对我们姐弟非常严格,小时做错事时惩罚我们的,几乎都是母亲。
父亲对我们柔和,对母亲凶;母亲对父亲柔和,对我们凶。我们家的家庭结构真让我费神地思考过一段,但这样的家庭结构却导致了我们姐弟四个都考上了学校,吃上了皇粮,着实让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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