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我到天上去

宠我到天上去

濯缨沧浪散文2025-08-14 06:41:46
新春将至,也渐渐多了些朋友之间的聚会。酒席之间照例是喝酒,说笑。撇开年龄、身份、性别等等的拘泥和束缚。把盏凝神传情之间,空气里满是浓浓的欢乐和幸福。“大家都把你宠到天上去了。”一个长者的声音。他笑着,
新春将至,也渐渐多了些朋友之间的聚会。酒席之间照例是喝酒,说笑。撇开年龄、身份、性别等等的拘泥和束缚。把盏凝神传情之间,空气里满是浓浓的欢乐和幸福。
“大家都把你宠到天上去了。”一个长者的声音。他笑着,对着喏大酒席里满桌子的人说我。我一时之间无语,满桌子的人看着我笑,我也看着满桌子的人笑。傻傻的笑,幸福却象电焊工手里的火花从心底强烈地迸射出来。原来我一直是被宠着的。在生活这个实际得不能在实际的空间里,有若干的亲人和朋友宠我,真切而挚诚!
当夜,我开始认真地盘点那些被宠的故事,感激地怀想那些宠我的朋友和亲人。
父母六十有余,一直照顾我的饮食。每天做好饭菜守在桌边等我回来,我一进门,母亲就急急地去厨房盛来热饭。可口的菜总是摆放在我的近处。似乎我是个短胳膊的三岁孩儿,不能去夹远一点盘子里的菜。饭后,我想收拾餐具,父亲总是躬身拦住我,不让我动一下手,说是怕弄脏了我的手和衣服。我若是执意要清理,父亲就站在一边,帮我拿这拿那,还不知道有多着急地要我注意自己的衣袖。恨不得急出一身汗。如此境况,我就由着他去收拾了。
很多时候我只是注意到自己眼角是否添了些细细的皱纹,我只注意到自己的行动是否如从前一样的敏捷。或者我一直在恐惧地担心四十的步伐临近。可是,我怎么就忽视了双亲。他们的岁月是在一天一天地倒计时,他们的身体一天天以不可挽留的速度衰退。可他们没有悲哀呀。有的依然是对我的无穷无尽的宠爱。
父母宠我,从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他们眼中的温柔和慈爱之光从来没有因岁月的消磨而减退半分。若有那么一天,他们的眼永远地阖上,我该到哪里去寻那爱的光芒?
朋友宠我,似乎是毫无理由。若是因我那些无病呻吟的文字,我是要惭愧万分的。我借那些文字消磨时光,而他们却从文字里捕捉我的喜怒哀乐。一声问候,一句祝福,一分礼物,一些牵挂,时常以各种方式传递给我。我在骄傲和快乐中间越发地肆意起来。
那一日,因他人不经意的一句话,惹我生闷气。我竟然撅嘴、横眼,象头犟牛一样地不肯去吃饭。于是一屋子的人拿好话哄我。说笑话的,讲故事的,连拽带抱的,总算是安抚了我这头犟牛。事后,我觉羞愧无比。就因为他们长我几岁,我就该如此的蛮横?
还有那些长者,不曾喝我一口茶水,不曾得我一份薄礼,却在各种场合视我如公主一般,任由我胡言乱语,胡作非为。行摄之间,及时关照我的行动,怕我累了,怕我渴了。那份小心的呵护象潺潺的涓流,细密无声,却又感人至深。小憩之余,打麻将耍赖的是我,使诡计捉弄人的是我,不分青红地呵斥人的是我。
细想,若是大家都计较我,只怕是拿一份账本来计算我的孽行,是要记上一大本的。而我,却该在记忆的深处一桩一桩地烙下那些恩宠我的故事。若干年之后,宴席散去,我将是万分失落,为这些无以言表的恩宠默默地流下泪水!
盘点,细数,宠我的人很多,就连我的女儿,在我发脾气的时候,也会满含委屈地说一句:“你只晓得发脾气,我懒得理你。”这一句,是退让,也是对我这个喜怒无常的母亲的宠爱吧。
我不是公主,更不是仙女,我却披着一件恩宠的羽衣,在天上飞啊!亲人用慈爱的眼光抚摸,那些羽毛变得柔软无比;朋友用宽容的心胸包容,那些羽毛变得光洁无比;长者用关怀的言语抚慰,那些羽毛变得美丽无比。
这些恩宠,这件羽衣,我该兀自珍藏,好好珍惜。如今,我总是惶恐,怕这华丽的羽衣象那初春的桃花、深秋的枫叶、十五的满月这些美丽得违规的东西一样,一夜之间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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