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店之河
双休日妻儿无聊,商量说,今日做啥?我说,偷闲去。作何偷闲?协商结果:去丁店河。于是,各人骑上各自的自行车,驱车南下。一路风尘,一路秋景。上丁店大坝,下红石河滩,有牧童吱吱吹响草笛,黄牛甩动长尾悠悠然在
双休日妻儿无聊,商量说,今日做啥?我说,偷闲去。作何偷闲?协商结果:去丁店河。于是,各人骑上各自的自行车,驱车南下。一路风尘,一路秋景。上丁店大坝,下红石河滩,有牧童吱吱吹响草笛,黄牛甩动长尾悠悠然在长滩坝坡漫步。伫立长桥提灌闸上开阔处一望,就有许多的画意,犹添几多的诗情。古人总说诗情画意,其实,古人错讹了千百年,应为画意诗情。先有画意,才激发诗情。那画意诗情蕴蓄着道不尽的景致和风色。
先是河中有洲,洲上有亭,亭栏处依稀有垂钓之人,抑或为少男少女的煽情。亭筑绿洲小山之丘,山下林木蓊郁,蓊郁之中便造势出氤氲岚气,就如岱岳野松,如青海水峡野桦,如蓬莱山壑凋敝老柏,均为野景。因有了水作底蕴,这洲这树便在荒蛮之中作点染,总有一点仙风道骨,还有一点芥子园山水的韵味儿。
洲下是水,水为清澈明冽之水。水域开阔处,远望便白茫茫,雾岚十足,很是浩淼,正像古人所云的烟波。烟波浩淼中,有白鹭上下翻飞,起起落落,配上洲边河岸崖头执竿垂钓的蓑影,远岸墨汁般浓黑的林树,及水域漂泊的小渔船,就有了点沧桑气象。皴染上那岸树,浓浓淡淡,稀稀稠稠,水岸划出圆韵的弧线,曲曲拐拐,弯弯折折,就把满河的景致布局得恰到好处,要么远上寒山,一弯河水淡出淡人于山峦起伏之中;要么近临膝边,一汪大河白亮亮君泊眼前,把远近高低浓淡疏密的山水花树、人鸟风物都摆放得自然和谐,聚散适度。河有渔船,轻小飘摇,远的淡出视野,近的丫丫桨声不绝于耳。遂取望远镜取景。推拉摇移,跟晃翻甩,见河上景物时时变化。目光随远舟移去,西山君临,博大浑重,浑重之中,腋生淡岚;淡岚之间,有游丝山脉,轻飘飘,袅扬扬,轻飘袅扬之隙似有一虹桥卧波恍若梦幻。稍移镜头,有沟岸波头,一束白亮亮的河水成弯弯的长弓。坡崖不陡,缓缓和和,水边有茂密绿草,该是修竹弱柳。岸边有三两少年,赤膊挽裤,于点点野花、青泥坑水之中捡抓游戏的小鱼小蟹,抑或青螺青蛙,不远处执钓的大人时而目光散乱地在山水间游弋,时而凝视着不知何处位置,深沉郁重得可以,全忘了从不远处找回已迷失的少年。这种垂钓,委实在钓一种恬淡,钓一种心情,钓一种风度。岸上不同水边,羔羊游走中,点缀的是一幅锦绣,星星点点的兰花,牛心红和水蒡花似在此聚会,热情漾溢之至,尽力展示各自的艳芳。走游之中,妻说,这是一轴水墨;我说,不叫水墨,应是彩卷;说,不对,画轴讲究布局,那是人工对自然的抄袭和臆作,彩色照片却没生命,而此景是完全自然的布局,是风景。我笑说,对。对于人,总喜欢搜求心思去勾画涂抹和纸裱,其实人人心中都有一幅画,推窗远望皆是画,这幅画名叫自然。
小舟游向了山的湾湾里,消逝了形迹。另一只小舟进入了镜头,荒林红丘下,溪曲涧深,黑柏扶疏其问,偶有一青鹞翩出,更显出其处的宁静和清幽;紧临之,便有翠柏探身水面,似危峰将倾,极具揪心惊魄之状,调校焦距,方见那柏下正晃荡着一叶小舟,小舟游戏于苍柏下粗险的崖壁纹理之中,正要驶出墨柏的掩映,即时才知,那翠木山岫云烟之中,隐居着几许人家,抑为田家,抑为渔家,抑为桃花源人,不可而知。然总还幻想着,有鸡犬之声,管它魏晋秦汉呢。大自然的奥妙和美丽都集中在每一处景致上,每处景致都是大自然绝好精致的创作,绝无雷同。
丁店河的景致在于原味儿原汁,其观赏情趣也多出于此。只要去掉了人工修饰人工雕琢味儿,展现出自然的风貌,无论美丑,都是艺术。妻子说,此山好;儿子说此水美。我说,美在哪里?妻儿皆说,美在自然。走游此地,静心赏之,自会滋长悟性。一水上人员告说,此水取名菩提泉。我静思许久,其实未必。只要能教人坐悟山水之间,就已是很“菩提”了。取了此名,臃塞觉悟通道反倒不一定会“菩提”。“菩提”的程度要看游者的心智与灵悟。无论怎样,只要“菩提”就好,还取什么名字。若论觉悟境界,未名最有名;若论世间万事,无为最有为。自然就最有悟性,也最有灵性,最教人“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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