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轮回的名义念你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仓央嘉措布达拉宫的钟声很远,比它更远的是那天边的一片云彩。我乘着一缕风中的快车,从天边的云彩那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仓央嘉措
布达拉宫的钟声很远,比它更远的是那天边的一片云彩。我乘着一缕风中的快车,从天边的云彩那端而来,来到向往已久的雪域之城——拉萨,寻访世上最美的相遇,聆听世上最美的情歌。奔腾的拉萨河以不息的生命之水,奉养着这片古老的土地,以及土地上古老的人民和古老的宗教。布达拉宫的红墙讲述着众生内外的故事,以它的雄伟和博大感召着于它结缘的人们。
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你不朽的名字诞生于此,你以优美动人的诗歌感召于我,在你的诗中我曾了解到你的信仰,以及你的困惑,然而历代喇嘛的灵塔殿中并没有安放你的灵塔。长寿极乐殿,你曾经住过的地方,这里有你神圣的宝座,然而看到你,却是在一幅壁画之上,你一手持法论,而另一手摆出“说法印”的手势,面带微笑,俯视众生。
于佛,你至尊至贵,目光深邃而又悠远,隔山隔水看穿来世和今生。于人,你是诗圣,你的情怀包容一切苦难和幸福,点化世间饮食男女的迷茫。
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默读着你的诗行,来到你的脚下,仰视着你无边的世间法度,以及大彻大悟的出世法中广大的精神世界。那么多的“最好”,却只是一生的遗憾,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心若无物,心便无物,情何以堪,情更以堪!
朝圣者的身躯匍匐在你的目光之下,他们以无比虔诚的信念祈求着来世的福报,救赎今生的灵魂,却不敢与你温和的目光相遇,他们默诵着经文,那发自内心的声音在胸腔共鸣之后从心中涌出,它们是山水之声,它们是天地之声,它们冲击着我的耳鼓,跟随着我的脉搏进入我的血液。而我,也在你“自惭多情汙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苦吟中挣扎。
缭绕的香烛中,是一丝淡淡的气息,与浓烈的宗教气氛汇集着。与心灵对话的有转经筒上年代久远的指尖温度,还有诵经中慈悲加持的六字真言。于佛,你有300多年的供奉。于人,你却只有24岁年轻的生命。于佛,你有炯炯有神的洞察之光。于人,你却有埋藏在心中的离离之苦。于佛,你“住进布达拉宫”,是“雪域最大的王”;于人,你“流浪在拉萨街头”,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那么多的“谁”,只是一个人的影子;那么多的词,只为着一个人“心狂”。“癫狂”、“流离”、“哀伤”、“冰霜”、“沉寂”、“凌轹”、“独殇”、“无憾”、“无双”、“虚弥”,这些丰富的词汇是答案也是迷惑。问佛,佛曰;问“谁”,“谁”却不得而知!而“伊”,一个说不出口的名字,承受着世间无比的大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轮回转世。永远的玛吉阿米,你是东山顶上的月亮,升起,落下,而落下,又升起,你的美貌在300多年的传唱中永生,你是世间永远的情人,接受着于世无双的赞美!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有人从中读到的是满眼的泪,是花瓣上的露珠,是露珠中闪烁的光芒。而我,却读到的是唇角的一丝微笑,微笑之中盛开的莲花,莲花之上升腾的紫云,在一世一世的轮回中婉约凄美!
我以一个游客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视线中,“我问佛,如何才会如你般睿智?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而我,作为“六道众生”中的人,却以人的智慧无法参透生命的真谛,而在“因果轮回”中体验着舍与得的痛苦和舍与得的福报。
我不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没有磕十万个长头的勇气,也没有念诵十万经文的信念,可是我追寻着天边的云彩而来,只为着你诗中的“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只为着你诗中的“那一刻”、“那一夜”、“那一瞬”,那些曾经年轻着的岁月。站在你的面前,仰望着你的高度,在“佛”与“人”之间的选择中揣度,然而在“佛”的智慧下,我得到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参悟”,心灵经过了未有过的净化。
“佛曰:万法皆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佛门中说一个人悟道有三个阶段勘破、放下、自在。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在熙攘而又有序的朝圣者的步履中,我的静默却与此格格不入。酥油灯的烈焰照亮了神明之下的大殿,照亮了供奉着和供养着的面庞。那些起来又俯下去的身躯,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此情此景相向之下,我们这些瞻仰者的驻留似乎有些多余。与我在此驻留的还有这样一个年轻人,他以崇敬、迷茫甚至是无知、无畏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我们结伴而行,阅读了一个又一个的佛语禅心。这个年轻人,双手合十在你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于他,你是至高无上的佛,是未来与过去的化身,他不知道该将你如何安放在心灵中,以及心灵中的某个位置。然而对于他,你又是一个传说,一个传说中值得同情的人,一个传说中值得尊敬的人,一个传说中值得流芳百世的人。
这个周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人,在远离纷扰的世界里流连忘返,感受着有限的生命中从未感知的东西。他,就是我的孩子,一个年龄与你曾经相仿的孩子。当踏上这块神秘的土地,站在离天最近的地方,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最难以承受的是心脏和呼吸的压力,这个年轻人用他有力的手臂揽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说:妈妈,你要坚强,要坚强点!
走出肃穆的灵塔殿,走出神圣的落拉康殿,走出未被遗忘的长寿极乐殿,头顶上是蔚蓝的天空,还有天空中飘浮的云朵。布达拉宫金碧辉煌的金顶上巨大的鎏金宝瓶高高耸立,它的光芒与飘摇的经幡、幢交相辉映,在红、白、黄三种色彩的强烈对比下,群楼层层,殿宇嵯峨,迂回曲折,宫宇叠砌,身着绛红色僧袍的僧人们脚步来去匆匆。布达拉宫的高大,使人的渺小显现不已,游客们的身影在密密的台阶上穿梭,弓缩着的身躯维持着似乎即将要消耗殆尽的体能。
一位白发苍苍的藏族老阿妈,满脸的笑容里写满了幸福,每个皱纹的褶皱里似乎都隐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而这每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也似乎在渐渐地被自己遗忘。她手持念珠以一种节奏不停的捻动,而每捻动一次她那无比专注的眼神里就流露出一种满足感,这样的满足感却不是脸上刻意的描述。
瘦小的阿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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