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包

一碗汤包

丹帜散文2025-08-01 15:11:09
夜深了,细如牛毛般的春雨仍在下着,没有打伞的我独自一人徘徊在侧街,心里烦躁,埋怨着武汉这鬼天气。晚饭吃的比较早,现在饿慌了的我跑出来满侧街地在找吃的。此时的侧街行人稀少、安静,没有了夜幕刚来时的喧嚣。
夜深了,细如牛毛般的春雨仍在下着,没有打伞的我独自一人徘徊在侧街,心里烦躁,埋怨着武汉这鬼天气。晚饭吃的比较早,现在饿慌了的我跑出来满侧街地在找吃的。此时的侧街行人稀少、安静,没有了夜幕刚来时的喧嚣。
逛到街尾了,正准备往回走,发现右手一家灯光格外亮的小门面,店名大匾用隶书刻写:“徽州汤包”四个大字,看到这个“徽”字,就感到格外亲切,心里嘀咕道:去尝尝,看看是不是咱安徽的口味。
走到店前,门口放着一块红色底景的木板,木板上明细着价格:“3块钱5个(一两),5块钱9个(一笼)”,我走上前,只见一位身穿洁白色的大褂,眉清目秀,满脸笑容,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小伙子腰杆笔直地站在蒸笼后,一看就知道是这家汤包店的老板。于是我不假思索地说道:“老板,给我拿一笼。”
然后,老板一边熟练地搬弄着蒸笼,一边问我:“要辣和蒜末吗?”
“少放点辣。”仔细听了听那老板的口音,我一点儿都没听出有安徽的味道。于是乎,我退了两步,抬头看了看匾额:“徽州汤包”,确定没看错,心里就纳闷了。向来不爱与陌生人搭讪的我,忍不住笑着问道:“老板,您是安徽的?”
此时,老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对我笑了笑,回答道:“是啊,你也是安徽的?”他见我满面春风的样子,又好奇地问我:“你安徽哪儿的啊?”
我笑了笑,说:“芜湖的。”
“哦?我马鞍山的。”顿时,一口流利的江东方言出来了,“是邻居,嘿嘿。”
“嗯,是啊。武汉这边,芜湖、马鞍山人比较少。”看到老板这么热情,我也用方言说话了。
“你芜湖哪儿的啊?我有个老战友,他是繁昌的。”这位年轻的老板跟我拉起了家常。
“我是芜湖县的,繁昌就是咱隔壁县。”我笑了笑,接着我问道:“侧街口那辆皖E的面包车是不是你的?”
老板乐了,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我这么穷,哪有车啊,不是我的哦。”然后便将一碗打包好的汤包用双手递给了我。我接过后,用了家乡版的告别词:“好的,我走了,您忙您的吧。”
刚转身没走几步,老板伸长了脖子,挥手喊道:“哎,你回来。再给你加几个。”
我笑了笑,说:“不加了。”
“哎哟,回来啊,给你再加几个啊。”老板真的太热情了。
“真的不用了,谢谢啊。”我笑着回答道,然后就转身走了。
我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这碗“徽州汤包”行走在侧街上,心里暖暖的。此时夜更深了,濛濛的细雨继续在下着,宁静的侧街上,行人更稀少了,先前还在营业的小店很多也关门了。我迫不及待地拆开方便袋,激动地把一次性的筷子都掉到地上了,不顾形象地用右手指夹起汤包放进嘴里,轻轻一咬,浓浓的鲜肉汤味滋润在嘴中,这种爽口的味道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久违。碗里的每一个汤包我都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夹起,用自己的心灵去品尝了每一种口味,却发现这碗里的汤包原来共有十种口味。此刻,我终于理解了那个老板所说的“再给我加一个”中的“再”字了。
每每去侧街吃饭时,我总是要多看“徽州汤包”几眼,那个年轻的老板依旧面带微笑,腰杆笔直地站在蒸笼旁,那蒸笼里飘出的腾腾热气飘荡在侧街尾,充满了浓浓的徽州味。
2012.3.29晚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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