滦州牌坊

滦州牌坊

捺抉散文2026-08-12 00:07:50
早些时候,一些有钱人死了,一般要树个碑、立个传,闹腾大些的,便要建个牌坊。生前比较成功,身后留个芳名,以期不朽于世。据考,牌坊初见于隋,中兴于唐,明清之际滥尚。这说明,牌坊这种建筑形式,具有广泛的社会
早些时候,一些有钱人死了,一般要树个碑、立个传,闹腾大些的,便要建个牌坊。生前比较成功,身后留个芳名,以期不朽于世。
据考,牌坊初见于隋,中兴于唐,明清之际滥尚。这说明,牌坊这种建筑形式,具有广泛的社会基础和深远的历史基础。
牌坊,又叫牌楼,是一种门洞式建筑。有用木雕的叫木牌坊,有用砖砌的叫砖牌坊,最高级的是石刻的,费工费时,但经久不废。旧时庙堂、陵墓、祠宇、衙署、园林之前或村旁路口,常见有各种牌坊高高矗立,用以宣传三纲五常标榜功勋德政。象贞节牌坊、功德牌坊、仕官牌坊等。
建牌坊有官建、私建和集资捐建之分。滦州牌坊有案可稽的共有58座,大部分私人所建。滦州地处滦河下游平原,土地肥沃,物阜民丰,又有水陆码头,商贾云集,经济发达,殷实之家较多。特别是元代“关学东渐”之后,州人渐为礼教折服,同时渐为功名所累。生前追求建功立业、道德完美,死后追求后人景仰、万世流芳,于是,牌坊兴焉。元后滦州所建牌坊,一座比一座精美,一座比一座恢宏,一座比一座考究。时人有民谣传道:“贞节烈女木雕栏,土豪劣绅砌青砖,不用看来不用瞅,石头刻的是高官。”可见民众死后也分阶层,都是有钱人也要分个黄白多寡。
穷人建不起牌坊。活不起的底子,谁还有功夫打理身后之事!祥林嫂在鲁家大户帮佣,想必每月分些例银,捐个门槛的钱还是有的,要建个牌坊恐怕就是异想天开了!因此,建牌坊的都是有钱人。
也有例外。
比如距州城西北百里之遥的晁家庄,就有一座牌坊为穷人集资所建。
这是一座规模不大的木牌坊,立在村西口的一个小土坡上,栉风沐雨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据今天那些髦耋老人们讲,他们的爷爷辈还常在牌坊底下拴牛放马,歇歇儿唠嗑,等到了父辈,大多对这座牌坊已不剩什么记忆了,但关于牌坊的故事却一代代流传下来。
晁家庄是个鸡鸣三县的地方,西边翻过山梁就是丰润县,北边爬过岭头就是迁西县。地虽偏远,但是要冲,常有稀奇事出来。元入主中原后,偌大地区,统治上有些力不从心。特别是对基层的管理,常常鞭长莫及。后来,元廷想出一个办法,每村派驻几户鞑靼族民组建鞑靼基层政权,对村民实行“一条鞭”管理政策。这在元廷统治相对巩固之后,曾经起到过极其重要的作用。晁家庄是个小村,数十户人家,几百口人,元廷派来的只一户鞑靼,仅父子俩个,老父亲年近六旬,儿子正值血气方刚。不知为何,两名鞑靼都是光棍,是都没把妻子带来,还是都死掉了,没人说得清楚。元代政策,每十户以上其它族民养一名鞑靼人。作为统治阶层,鞭靼人可以不劳而获,作威作福。可这父子俩并不这样,他们只从本村老财手中要得几亩薄田,自耕自种,过着比较清贫的生活。更为可贵的是,他们从不欺压百姓,也不惹事生非。只是到催缴皇粮国税的时候,他们父子各家走走,也是和颜悦色,不急不恼。遇有迟缴的主儿,便多跑几趟,遇有实在困难的,父子俩也不逼粮逼命,不知他们如何向上边交待。至正21年即1361年,北方大旱,冬天无雪、春天无雨,山地大部绝收,饥民四起,饿殍遍野,晁家庄也面临灭顶之灾。小村不大,却有一户老财广有积蓄,光粮仓就有五、六处。偏偏老财生性贪吝,眼看村里要饿死人,粒米不赈,只管自家花天酒地。鞑靼父子向上边申请赈灾无望,又和老财交涉了几次未果,村民大都绝望,开始有人饿死。有的户不堪饥饿集体自杀,邻村已传说大家在争吃死人肉。这一夜,饿得同样头晕目眩的鞑靼父子闯进老财家,杀死老财,打开粮仓,开始赈济灾民,连三邻五村的都沾了光。这一义举,救了全村男女老少,而那位血气方刚的儿子却因饥饿过度,不久就死去了。
儿子死后,全村百姓为了纪念他,为他造了一块风水宝地,要隆重安葬他,但被老父亲制止。他说,不要让他再占块好地了,我们鞑靼人不太讲究这个。我们的根在西北草原,就把他埋在西山上吧,死后也好看着家乡!这样,村民们张罗着在西山顶挖了个很大很深的墓坑,把鞑靼儿子葬在了那里。老父亲经常爬到高高的西山上抱住儿子的坟头痛哭不止。后来,老父亲老了,再也爬不上那座高山,只能爬到西岭,望着儿子的坟头痛哭。因此,现在那里人们把那座西山叫望子山,把西岭叫哭儿岭。
元代在中原的统治只维持了89年,在全国一片“驱除鞑虏”的怒吼声中走到了历史的尽头。“八月十五杀鞑子”是个大范围内的统一行动。晁家庄也在所难免。不过,这两个鞑靼人实在没什么理由可杀,相反,他们不但给全村人留下很多美好的德行,而且曾经在关键时刻救过全村乃至三里五村人的命!村民们是善良的,他们不忍下手。眼看离中秋越来越近,他们纷纷鼓励老鞑靼外逃,最好逃回草原,并且为他准备好了干粮、盘缠和马车。年迈的老鞑靼泪流满面,他沉静地说,我老了,草原上也没有我的家,我儿子葬在了这里,我不会叫乡亲们为难的,死后,请大家把我和儿子葬在一起……
当夜,老鞑靼用一把菜刀割断了自己的喉管。临死之际,他还想着用汉人杀鞑子的方式结束自己。
现在,凡经过102国道榛子镇段的人,都会看到西北方向有一座高山,山上有两座坟头,大的,埋着老鞑靼,小的,埋着他那血气方刚的儿子,人们把那儿叫“父子坟”。稍远些的人们习惯地把那儿叫“鞑子坟”。
老鞑靼死后,被鞑靼父子救过命的穷人们你出几斤粮,我出几块钱,请人在村西口建了一座木牌坊,专为纪念鞑靼父子。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查,他们请人刻了夹层双匾,外面刻的是:流芳百世。里层刻的是:鞑靼可风。
民国初年,滦州域内还出过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此人姓崔名媛,小字少红,东沙窝村侯际绶之妻。侯少不成器,吸毒成瘾,百事不干,专门偷鸡摸狗,换钱狂吸。公公去东北经商多年不归,婆婆千里寻夫不知去向。家贫子幼,崔氏一人支撑门户,忙里忙外,任劳任怨。这年闹饥荒,其夫抛妻弃子,逃去无踪,崔氏无依无靠,遂把幼子寄放在娘家,自己经人介绍,到城里一大户人家帮佣,十天半月回家一次,立志教子成人。谁料苍天无眼,“翁殂关外,子殒家中,其夫亦如石投大海,莫知所之”,崔氏“恨命运之多蹇,悲宗嗣之无存,乃从乡俗,为子完冥婚,葬于祖茔之次。”埋葬完幼子,崔氏又以累年佣工积蓄,以六十多岁高龄,孤身走辽东,亲扶公公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