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如笑

春山如笑

名花散文2026-07-10 15:24:32
踏下T190,踩在北京西灰蒙蒙的地砖上,那会才发现北京依旧地艳阳高照,空空如也的天瓦蓝瓦蓝的,不见丝毫云彩。而北风则是一如既往的一往无前。四处张望时没有绿色,也没有或大或小的山,有的只是看不到的旷远,
踏下T190,踩在北京西灰蒙蒙的地砖上,那会才发现北京依旧地艳阳高照,空空如也的天瓦蓝瓦蓝的,不见丝毫云彩。而北风则是一如既往的一往无前。四处张望时没有绿色,也没有或大或小的山,有的只是看不到的旷远,亦或是压抑而沉闷的雕梁画栋——或是黑压压漫乎其际的人群。
我不喜欢北京,真的
从柳州到北京,全长两千多公里,25个小时的车程。躺在卧铺上蒙头大睡,不管东西南北,上车的时候柳州飘着丝丝小雨,和着细碎的小风,虽是江南,却也料峭。在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个把星期吃的螺蛳粉和柳州的夜景然后火车到达桂林站的时候,我的上铺,下铺,对面的上铺,下铺,中铺。一口气上来5个京城人士。提着花花绿绿的大包小包,满嘴京片子。东西一收拾就那扯上了,没完没了。各种外地人没出息北京咋样咋样。霎时间我有种十面埋伏走投无路的感觉。于是一脸呆相的跑到过道座椅上看外面的天。
外面的天还是下着雨,却不见乌云,天空是灰白灰白的,傍晚时时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极薄极淡,却妖娆不散。远处近处都是形态各异的山,环肥燕瘦,百无一是。这里的山不同于北方,不是崇山峻岭,也不是绵延巍峨。这里的山只是山,没有什么岭什么岗的。江南的山独有一种秀气,俊秀,飘逸,自然卓尔不群。你很难将它和沉重,宽大联系在一起。独峰,突兀,精致,以及山水交融,交相辉映,是这里的山最大的特点。而清丽小山,渺渺春水,以及这似有似无,如纱附体的暮雾,两岸碧花树,滔滔流水声。似乎是那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郭山村酒旗风的印记。
待到天色暗去,窗外只剩雨打玻璃和零星灯火。此时自是意兴阑珊,正准备躺下睡觉,可是那绕梁的京片子还在讲个不停。刚好想起要给妹妹送东西。于是就往硬座车厢跑。我在6号车厢,她在17。怪只能怪这让人蛋疼的春运,让哥哥睡卧铺,妹妹坐硬座。拿着东西朝那边走。走到差不多就看到门锁了。原来是把卧铺和硬座之间分开,防止他们过来的缘故。于是找列车员,开门,踏进硬座车厢。
在我第一只脚站在硬座车厢的地板上时,我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两个世界的感觉。就像江南塞北,富人区贫民窟这样的强烈。卧铺那边个个都好整以暇。座位宽松,还可以睡觉,几个人扎堆坐着喝酒聊天。,很多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这只是普通硬卧,更别提高级软卧了。而在同样的一列火车上,相隔几百米处,那里却是人山人海,人人为有立锥之地而各自为战,这里说不上客气,更谈不上彬彬有礼,能讲下文明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职业,不同的人,却在同样的时刻,选择同样的方式,只是为了达到同样的目的。结果都一样,只是过程——我很难讲一张200多的硬座和一张400多的硬卧的区别。如果不是春运,如果不是中国。在16车厢我碰到一个老外——中国式老外——端着碗盒饭,双腿并直坐在过道上。旁边是扎堆的人——以及小心翼翼躲着别人的手,脚,行李,杂物的我。走到他旁边我说:TAKECARE——没反应——我说借过——他往旁边吃力的挪了挪。那瞬间我不知是中国同化了他,还是同害了他。
自此一路无话,送完东西回去听那几个话痨继续磕。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到武昌了。武昌....武昌......尽管说武汉的空气质量同样不好,武汉人口也不少,武汉的九头鸟们也是贼精。但是不知怎么的我还是想留在武汉,工作也好,生活也好。那边有我熟悉的东西,有我所剩不多的过去。当你习惯于某种东西,并且已经把这种习惯当成理所当然时,失去就变得很伤感。
我怀念大学时的美好记忆,怀念所有土木2班的同学,我们一起开黑和逃课的日子,怀念我们的5566,,以及鹏吖那台豪华的台式机和许多三比零。怀念我们一起出去溜达过的街道,和路上看过和指点过的美女,怀念南门的楚才以及若干女网管;我也怀念在无数个或风或雨,或狂热或压抑的灯火辉煌里,去见一个你喜欢的人,去见一个你爱的人,怀念那“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怎样的经过,何等的结局。她毕竟是我所深深留恋;我更怀念这四年,很多人给我的感动和成长,是好亦坏,或悲或喜。我们曾经有过的,它会一直在那里,比如说城市,无论我们如何变化,它都不悲不喜。而有些,它或许会消失:譬如说曾经的鑫达、红茶坊、NO.1奶茶店,以及我们爱过和爱过我们的人。可能回头时,很多东西已经不再。只是那些东西留给我们的,曾经给过我们的快乐,成长,感动。却永远不会消逝。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对武汉难以割舍的理由。或许某种意义上讲——武汉就是家的定义。
只是很多东西,不是喜欢就可以得到,也不是难舍就可以在一起。在现实面前,很多事比这些怀念重要。
我只是怀念,却并不留恋。
或许是哪一天起,当我明白所有这怀念的都已一去不复返时,也就没有什么好惋惜,没有什么去沉溺的了。
乔布斯说:toliveistochangetheworld。有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美好。只是——世界上不开心的事本就那么多,又何必更让自己心怀忧虑呢。
MAYBEwecan‘tchangetheworld,sochangeyour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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