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碎
站在这破旧的院落前,本厌恶的不得了,内心却觉得似曾相识。向前迈出几步,推开那扇以掉落一半的木门。“吱吱呀呀”地声音未响几下,便突然落地。拂袖掩面,轻咳几声,用另一只手在眼前挥动,使灰尘远离。抬脚跨过这
站在这破旧的院落前,本厌恶的不得了,内心却觉得似曾相识。向前迈出几步,推开那扇以掉落一半的木门。
“吱吱呀呀”地声音未响几下,便突然落地。
拂袖掩面,轻咳几声,用另一只手在眼前挥动,使灰尘远离。
抬脚跨过这木门,向内走去。
几阶阶梯,脚下有一牌匾,我用丝帕轻抚灰尘,隽永的字体渐渐呈现出来——“艾府”。站直身体,所见的便是漆红色的大门。
不知为何,竟推不开这扇未锁的门,用力也无用。
叹了一口气,我离开这里。
我是艾府的大小姐,我叫艾锦怜。
现却在青楼接客。
父亲……不!是那个贱男人,因自己的妾对我的厌恶,加之我母亲已故,便将我送走,但那个贱人却找人把我卖到了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这青楼的妈妈却待我极好。
我们未曾见面,却各自觉得我们曾见过。
妈妈从不让我去做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
我只是蒙纱坐在屏风后,轻弹琵琶,听着正厅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不知为何妈妈让我在屏风后还要蒙纱,但我却不问,并依旧照做。我知道这是为我好。
几年时间已过,倒也能吃饱穿暖。
前几日,父亲却来了。
妈妈推开门,让他进来。
他胖了许多,但脸色却较往日苍白了。白发似乎更多了。
他一脸歉意:“怜儿,你如今可好?”
我坐在梳妆台前,把首饰盒拿出来,满满一盒。
我冲他笑:“你看我过得好不好?我现在过的可比以前好多了。你看看,满盒的金银珠宝,你给过我吗?给得了我吗?”
“不是的,不是的。”他慌忙摆手。
“哦?不是?不是什么?哦~原来你不是探望我的,你是来看你女儿是怎样不知羞耻,笑脸相迎,淫贱不堪,任人践踏的,是吗?”我盯着他,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如同要看穿他一般。
我从桌上拿起白瓷,向地上一丢,白瓷瞬间裂开,碎成数块,形成残忍但美好的图案。
我早已泪流满面,却笑逐颜开。
“你看到了吧?我现在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活了下来。不仅是这样,反而让自己荣华富贵,还赚的数人喜欢呢!”
他哑口无言,只轻声叹气。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都是我不好,我的错,都是我乱了心,让你受这么多的苦,我今天带你回去,一定带你回去。”
“你去死吧!”我哭号,“我是不会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撕心裂肺,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本想假戏,却真做了。
他慌乱的看着我,手足无措。
哭得很舒服,心中所有怨恨于此刻释放。
我自顾自的哭着,不知他是否已走。
早晨醒来。头痛欲裂。
轻按太阳穴,疼痛却依旧无法缓解。
视野明显小了一圈,都怪昨夜哭得厉害,眼睛肿了。
一抹青色映入眼帘。
似乎是一男子,宽阔的后背,用手撑着头,坐在桌边。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床上。
看样子是他送我上来的吧?
我慌忙找外衣穿,却想到自己毕竟是青楼女子,在乎这些贞洁作甚?
便也不再寻。
可能是声音太大,男子醒了过来。
横眉冷目,不带色彩。
“你醒了?”我小心问他。
“嗯。姑娘感觉还好?手是否还痛?莫某请姑娘着衣自重。”
“手?不觉太痛。可能是早晨知觉还尚未完全恢复吧?”我看向自己的手,左手无名指被划伤,已被包好。“我本是青楼女子,何谈自重?”
“姑娘不像这里的人。我这次来,是想带走姑娘。但并不是带于我家,只是想让姑娘去所想去的地方。”他蹙眉,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不太适合。
我冲他笑:“哦?是吗?你也不似来这的人。”我下结论。
我擦拭着瓶子,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这淡黄釉瓶实为好看,通体及足内施淡黄釉,淡雅娟秀。
还有这清红釉瓶,上色均匀,烧制细腻,却在出窑时不小心划出一道痕,但这种美好的瓶子,自是不惜扔去。
我在这莫公子家,成为了一丫鬟。
我已没有想去的地方。
如此安身,也无所谓。
这莫公子与我小时一般,酷爱烧瓷,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爱不释手。
这淡黄釉瓶我也曾与父一同制作,却始终烧不出这般淡雅之色。
抱着瓶子看了许久,坐在书桌前的莫公子开口:“姑娘喜爱这瓶子吗?喜欢便送你。”
我放下那瓷瓶,继续擦拭书架。
看样子,他是盯了我许久。
终于,我咬紧下唇,考虑一会儿:“你能让我烧一瓷瓶吗?”
坯泥握在手中,柔滑的手感。
莫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动作,几次三番想来帮我。
转动着,瓷坯渐渐成型,晾置片刻,我开始上釉,随便点了几笔,各种色彩都上了些,出来后,定是不堪入目吧?如同我进入青楼,他赎我出来便如这瓷瓶出窑。定是万般丑陋。
我的一举一动都入他眼。
我把它放入窑中,便不去管它。随它发展。
哪日记得,哪日再来取出吧?
但是莫公子似乎却把这个瓶子放在了心上。
他近日并没有做什么瓶,却依旧隔三差五去一次窑中。且平日我打扫书房是他总是盯着我看。
我本性便是无所谓的,随他去吧,反正我是不放在心上的。
最终,这个瓶子还是出来了。
煞是好看。
五彩斑斓,耀眼夺目,鸡血红,青山绿,天蓝,各种颜色清楚分辨却又不分你我。
莫公子激动不已:“艾姑娘,这瓶子真好,虽然上釉时随意画上几笔,出来的色彩却绚烂夺目,光亮无比,煞是美丽啊。不如就叫万彩吧?”他双眼放光,这是我见到他以来从未看到的神采。
“好,一切依你。”
抱着我,也抱着釉瓶。
他看着我,眼神中多出很多其他因素。
“艾姑娘真是心灵手巧,真不知艾姑娘竟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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