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

古悫小说2025-10-25 01:06:41
我吃力地扶的墙,慢慢的挪出病房,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婆婆那憔悴的面孔让我差点就晕厥过去。里面,那微弱的呼唤使我再次禁不住再次停住了脚步。月,走慢点….泪腺崩溃了,本以为可以坚持到楼下的,没想到泪珠还是
我吃力地扶的墙,慢慢的挪出病房,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婆婆那憔悴的面孔让我差点就晕厥过去。里面,那微弱的呼唤使我再次禁不住再次停住了脚步。月,走慢点….泪腺崩溃了,本以为可以坚持到楼下的,没想到泪珠还是无声的,不间断的滑落下来了。只能疯跑,只剩下几滴晶莹,透澈的泪珠,映着周围白花花的世界。
月,明天的票,我要去上海,在家要小心。隔着厚厚的门,妈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了,夹杂着几许忧伤。上海?我苦笑着。婆婆,要加油啊。我睡得很早,但第二天却起得很迟,房里空荡荡的,已经走了。死寂的房间里,只剩下我的呼吸声。

喂,月。有没有心情出来逛逛啊?铭的电话。呵呵,闲着呢。我回道。那好,十点钟老地方。然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随意地批了件衣服,便出去了。走进冰激凌店,原来还没到啊。于是要了个哈根达斯,三口两口把它塞到嘴里去了。铭?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巾把她的脖子缠得紧紧的,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全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你怎么穿这么少?她瞪着我。我不知道是冬天。荒唐。她大叫。这个借口编的太差了吧。于是她把围巾扯下来扔给我。把自己包严实点!无奈之下,只好包上了。
月,去书店吧。我很惊讶,她竟然没说要去买衣服。恩。随便抽了本课外书看了起来,才发现铭人不见了。很是奇怪,原来搬了好多辅导书来。干嘛呀?迎接大考。还有一个学期,你猴急什么呀?谁像你,天生的脑子好。说吧。他便把自己埋到题目里去了。
白血病?我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铭不知不觉站在后面了。你怎么看医学方面的书?不是想当教师吗?没什么,只是有兴趣了解一下。你有问题哦。有吗?我笑了笑,你还是专心投入到你的题目里去吧。好吧。她深知从我这挖不出一点东西,也没再问。

和,今晚能在你家睡吗?可以,热列欢迎哦。她也是一个人,爸妈都出差了。我们紧紧靠着,抱着腿在看电视。一部剧情很无聊,一眼就看出是灌了水的电视剧。没过多长时间,我看不下去了。躺在软软的大床上,上网。掌上电脑?和探过头来,比我那个可爱多了!婆婆…..她很知趣的住了嘴,因为她是我唯一一个知道婆婆事的朋友。没事的。我的声音很小,连自己听起来都很吃力。睡吧,别想那么多了。我拍拍她。然后闭上了眼睛。
月,你没事吧?我把朦胧的睡眼张开,和拼命晃着我。我没事啊。还说没事,她撇撇嘴,眼神落在枕头上面。随她的视线看去,湿漉漉一片。你哭了,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哭的。只是做了噩梦而已。我避开她的眼睛。又是因为婆婆。我微微一颤,没有啊。

铭又约我去书店,说泽和均也会去。你是想泽了吧?我调侃她。没有的事!她有些不知所措。早恋不好哦!我接着笑。她不作声了。为什么约均?她自己想来的,没想让她来,性格那么泼辣,去游乐场叫她才好呢。月,铭!均跑了过来,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孩子,结果那个小孩子被她骂了一顿,哭着找妈妈去了。泽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玄幻小说边走边看,抬起头,看见了我们,挥了挥手。一个男的都没有啊!他吼。你可以自己打电话叫啊。均说。威,书店。他还真迅速地拿出了手机把威叫来了。泽坐了下来,接着看他的玄幻小说。给我一本,我抽了一本斗罗,他很惊讶我竟然看玄幻。我白了他一眼。不会吧,月,你这优等生也看这种东西。威很速度。服务员。我直接忽视他,把附近的服务员叫来了。黑咖啡,哈根达斯。然后我看像周围几个人。我请客。哦,黑森林,卡布奇诺。铭说。我要冰啤。泽甩出来一句。一样。威说。我要美国乳酪。均。服务员很吃惊地瞪着我们。快点。铭催。哦。服务员飞一般的走了。或者说是逃走了。你喝啤酒?我问泽。我怕把他吓出心脏病来。他笑。我轻笑了一下。就说嘛,泽一直都是喝威士忌的嘛。铭道。均满脸黑线,这么恐怖!
月,你来一下。泽叫我。干吗?有事。不能在这说吗?你不怕的话。我皱了皱眉,放下书,和他去了。你外婆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我爸是那的医生。哦。她现在很危险。知道。你干吗不去上海?不想去,你和铭说了?没。哦。你很担心。没什么,回去吧。恩。

和….怎么办?怎么了?没什么,到时候再说。哦。我挂了电话。我先回去了。为什么?铭问。不想看了。我把刚端上来的黑咖啡饮尽,拽起了包,走了。
和。很快嘛。恩。怎么了,是不是婆婆出事了?恩。不会吧。骨髓。你想捐?恩。她不会愿意的。为什么?抱歉。哦。走吧。去哪?我想出去逛逛。出去逛?对,我想透透气。好吧。去订票吧。嗯?上海的。你想去?只去一天,看了就走。
洁白的病房,摆满了各色的花。混杂着花香的空气让我想吐,护士看到了我的异样,问我是不是要去看看身体。只是过敏。我拒绝了她的好意。婆婆很安详,卧在病床上。婆婆,你还好吗?她不应,当然不会应。瘦削的脸庞布满了皱纹。我要捐骨髓。我对护士说。你先去做体检吧。恩。很麻烦的步骤,过了很长时间才好。递给他们,看着他们的眉皱越深。怎样?还是算了吧。为什么?她不会愿意的。为什么?你不是正常体质,要是你捐了骨髓,病人只有20%的可能性获救,而你必死无疑。

回到家。和。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捐?命运。哼。我苦笑,命运。

喂,妈?我明天去海边。为什么?她想去。不治疗了吗?她不想治了,只是想去最后看一次海。恩。
婆婆走了,去海边的路上。葬礼上,我没哭。她不喜欢我哭。所有人都很习惯,我从没哭过,或者,是我从没在他们面前哭过。
我去了海边,瞒着所有人。在岸边,我哭了,歇斯底里的痛哭了一场。当时,我发誓,我不会再哭了。真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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