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

城市边缘

生三小说2025-08-30 04:18:33
我开始了解,当一个女子仰望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安妮宝贝难以安慰,我常常这样形容自己。这是一座气候暧昧的北方城市,阳光充沛,人潮汹涌,夜晚总是找不到星星,因为空气常年污浊,冬季
我开始了解,当一个女子仰望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安妮宝贝

难以安慰,我常常这样形容自己。
这是一座气候暧昧的北方城市,阳光充沛,人潮汹涌,夜晚总是找不到星星,因为空气常年污浊,冬季也很温暖,完全不似北方的凛冽,应该是我决定停留的地方。
我是王水,刚刚离校,在一家很小的医药公司做编辑。

槐安路附近的村子应该是我住的地方,15年前城市的发展,村落成为城市的部分,15年后我住在这里,我提着大包的行李,左转了三次。右拐了四次,又询问了在树下乘凉的女人,终于找到我住的楼,是小区里最角落的一个,颓败破旧,没有防盗门,门前还有一株半大不小的枫树,树下有一群人在下棋,旁边是一只孤独的垃圾桶,孤零零的散发着臭气,花池里有荒芜的花,早已颓败的模糊,更多的是没有形状的草,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显得不伦不类。
我拎着行李经过下棋的人群,他们头来异样的目光,我不明白,有排斥的嫌疑,楼道中潮湿阴暗,楼梯的扶手上躺着手指厚的尘土,如同寺院里的香灰,带来死亡陈旧的气息,我艰难的把行李拉到六楼,这就是我住的房子,八单元六零二。
开门的是一个女子,并且只有一个女子,她的脸上有苍白的憔悴,潮湿纯澈的眼睛干净的一尘不染,非常瘦,且冷漠。我站在门口,她安静的看着我。我走过去,伸出手,我说,你好,我是王水。她依旧只是看着我,她说,我是禾,之后,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我的房间在她的旁边,有一张单人床,除此以外就是饱满的空气,总算满意,窗子是朝南开的,偶尔有阳光射入,月光一路向南,林立着高耸入云的楼群,如同卫士一样把城市的喧嚣隔离在外,这使我的眼睛和耳朵都不至于感觉酸涩,西南的方向有槐安路最大的公园,一到晚上,城市的上空就弥漫起孤独的红,将城市装扮的色情而妖冶。面对眼前的灯红酒绿,我常常迷失于黑暗的混乱,有时我躺在床上,看着黑暗,空白的记忆里突然思念,却又始终找不到可以思念的人,在孤独之中恍然醒悟,原来我是被理想追逐着才奔向荒芜的。
白天大多为生活所营役,工作很简单,把公司的电话录音整理成文字,再把这些文字整理成更不像文字的文字:书面语言改成方言,没有病的句子要弄出病来,经理说,是为了更具备亲和力,我极其厌倦,但是我别无选择,为了可以在城市中存在下去,为了那微薄的薪水,我只能和其他在城市中最低层的人一样行尸走肉的生活。我知道,这就是生活,无数个无奈的集合体。
日子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流淌着,我和禾依旧在彼此的沉没里行同陌路,和平而安静的生活,每一个夜晚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都会看见她蜷缩在客厅破旧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阅读,是《八月未央》一本可以让人灵魂流血的书。

我开始了解,她刚刚毕业,没有工作,每天到人才市场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却始终找不到。她是一个性格破碎的女子,有苍白的桀骜。
有一天,客厅里站了一个男人,面色阴郁,头发凌乱,狼狈的样子,看上去一贫如洗,禾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脸上已经爬满了长长的泪,她侧着头,用死一样呆滞的目光望着阳台的方向,已经被揉碎的书安静的躺在地上,是《八月未央》。
我匆匆的走进自己的房间,我猜测外面是一个爱情的结束和一场别离的开始,可能还会带来仇恨,终于传来剧烈的关门的声音,金属撞击着墙体,阴郁而顿重,之后是几近于歇斯底里的嚎叫,尖锐过后蔓延着长长的呜咽。
一个爱情结束了。
一场别离开始了。
我每天从客厅里经过,她蜷缩在沙发上,像是插在花瓶中花朵,等待着凋谢和死亡。我看见她在孤独的悲伤里日渐枯萎,心已被撕碎,流散在空气里,生命影影绰绰。
从网吧回来的路上,我想起在聊天室里遇见的女子,她说她刚刚20岁,却征服了一个29岁的男人,很有成就感,我想也许只有这样的爱情才属于城市。
这一个晚上,客厅里终于没有她,她房间里恶毒灯还亮着,却没有人,我打开厨房的门灯,脑子瞬间被抽空,我看见她躺在地上,嘴里已经浸满白色泡沫状粘稠的液体,头发散乱在地上,衣服也被水浸透……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大人没有问题了,只是孩子他们无能为力。我看着她苍白的面庞,忽然感觉到一个鲜活的生命是如此脆弱,用力一碰,就碎了。她苏醒后看见我,蠕动着毫无血色的唇,她说,谢谢你,我只是想逃离,逃离贫穷,逃离寂寞,之后侧过脸去不发一言,被自己冰凉的泪水淹没,禾说,这一年她毕业,因为爱情背离了父母,因为理想,开始流浪,她同时踏上了两条不归路,再也无力返回。
灵魂只有在彻底的溃烂后才得意重生,她经历了这一切,她的眼睛慢慢渗透了湿润恢复了光泽。
那一天我把她带回住的地方,我们经过槐北路,然后她站住,禾指着对面的作协说,我知道,那里就是你的理想,是的,那里就是我的理想,我们只有一不之遥,可是我却感觉是那样遥远,仿佛恍若隔世,或许我迈出这一步需要漫长一生的奋斗。
公司要做十一的特刊,我做了新的封面,我在会议上将我的计划公布的时候,另一个搭档走到我的面前,把我的东西说的一文不值,和每次一样我并没有和他争执,我安静的看着他慷慨激昂的陈词,我走到他的跟前,我轻轻的告诉他,我说,你他妈的给我滚蛋!我佛袖而去,就这样,我失业了。
我更加了解禾,她是一个涉世未深却又经历许多的女子,她的爱情,欲望,理想都被拒绝在城市以外,她在苍凉的路途上流浪了那么久,追逐着亦真亦幻的理想。只求在城市里能有她的立锥之地,她的生命承担太多的东西,而这一切,她的死亡叫她看见,我却依旧麻木,一个月以后,工作杳无音信,仍旧徒劳,失去了以后才发现原来那行尸走肉的生活已经很幸福,我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随时都可以出现,随时都可以消失,放弃一切,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暗无天日的写作,从深夜到凌晨,我明白写作是在自欺欺人,但是我已经无法停止这种欺骗自己行为,也许只是写给自己看,但已经足够。
禾告诉我,人因为拥有看见而的不到的才得意幸福,我并不明白,但是我相信。
某个夜晚禾带我到写字楼去听安利的课,友人告诉我安利是传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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