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雨办公室
已经进入四月下旬了,天依然是一会风一会雨的,就是热不起来。华灯初上的公园门前程晔在帮哥哥程华经营烤羊肉串、烤鱼生意。天气凉,偌大的场子摆着十几张桌子只有两张桌子坐着几个人。昏昏欲睡的程晔俯在烧烤箱旁边
已经进入四月下旬了,天依然是一会风一会雨的,就是热不起来。华灯初上的公园门前程晔在帮哥哥程华经营烤羊肉串、烤鱼生意。天气凉,偌大的场子摆着十几张桌子只有两张桌子坐着几个人。昏昏欲睡的程晔俯在烧烤箱旁边的一张桌上,斜眼看着哥哥穿一身白色厨师服,左肩搭一污迹斑驳的毛巾,左手抓一把羊肉串,右手拿着把扇子,时不时的对着箱子扇着,她觉得哥哥挺滑稽可笑的,嘴角流露出一种复杂无奈的表情。‘滴,滴’。一阵汽车喇叭声似乎就在程晔耳旁鸣叫,她抬起头,一辆‘丰田霸道’已停在路边,司机田路从车上下来。小伙子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对着程华喊道:“来二十串肉,二十串焙筋,二十串毛肚,五瓶啤酒。快点。”程晔看到有客人来,急忙起来去给哥哥拿肉扦,端盘帮忙。
田路一个人坐在桌前盯着烧烤箱不言不语,情绪显得很低落。他要的烤肉全部端上来后,也不用杯子,打开一瓶啤酒,嘴对着就‘咕咚,咕咚’起来。一旁看的程晔呆了眼,这人在耍二球。但田路是她的顾客也不好劝说,一般晚上来夜市吃烧烤的,大都是相约几个同学、朋友来有说有笑的热闹着玩,没有他这样子一个人的。程晔在田路不远的一张桌前坐下,看着田路吃着喝着。时间不长,四瓶啤酒已经见了底。盘子里的食物也只剩下了些焙筋和烤肉。程晔走过来又给把焙筋和烤肉回炉热了一次。田路扶着桌子站起来,却有些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嘴里吆喝着“买单,买单,”手提着还剩半瓶子的啤酒,就朝车走去。程晔急忙过来扶着田路说:“哟,大哥,你现在不能开车。交警查酒驾很严的,你坐一会,我给你倒杯水去,”说着,就把田路往椅子上按。
“你别管。。。。。。我能行。”田路嘴已经有些不利索,但还是挣扎着起来硬要上车。
程华在一旁看着,爱喝酒的人都明白这酒是绝不能闷着头喝的,这么猛灌自己,没有不倒的。小伙子明显已经醉了。像他这种状况,根本无法把车开回去,就是能开也不能让他动车。程华也过来和程晔一起先把田路扶进了后座斜靠着,又去给弄了杯糖水醒酒。
程晔想了想,掏出田路的手机,调出机里的号码打过去,让他的一个朋友过来把田路给送了回去。
第二天,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田路又开着‘霸道’过来了。他手里提着半瓶子矿泉水,精神抖擞于昨天相比完全是两个人。他是来道歉的,还在昨天的桌子旁坐下,笑着对程家兄妹说:“昨天我在这里丢人了。”程华说:“哈哈,老弟。是男人谁能没醉过。这还是事?千万别往心里去。”
程晔问道:“大哥,你昨天是不是心里憋屈,遇到啥不顺心的事了?”
“这事说来让人气愤。”田路说着,拧开了矿泉水瓶,让程晔去拿来两个杯子,田路说,我看你老哥是好人,人实诚,这朋友可交,咱弟兄俩喝一杯。看着程华疑惑的眼神,田路嘿嘿笑了,说:“老哥,这里面装的可不是矿泉水,这是局长喝的纯正的茅台酒。现在不让大吃大喝,上面查公款高消费不是很紧吗,我们局长有办法,出去吃饭,把茅台酒灌进矿泉水瓶里带出去,该怎么吃喝照样。”
程华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茅台酒特有的香味馋的他直咽唾液,“真是好酒。”
“来,老哥。只可惜这酒剩的有些少。”俩人边喝着,田路就给程家兄妹说起昨天的事来。田路说,这事搁谁身上都生气。他是县水利局的给局长开车的司机。最近上面查纪律比较紧,省上查、市上查、县上查。查上班迟到、早退,查当官的在外面大吃大喝。据说一些豪华饭店都快关门了,裁人裁的很厉害。办公室电脑开着,上面来人检查时要把你的浏览历史记录调出来查。搞得机关干部人人有了危机感,像惊弓之鸟都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被抓了典型。田路是领导的司机,处境还好一些。前两天,他没有出车,就在办公室上网查去五台山旅游的路线。局纪检室的一个娘们叫胡月的领着两个人进来查纪律,恰巧给碰上,说他田路工作时间上网闲玩,就要记录在案。他求胡月说看在他给领导开车的份上就不要登记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可这胡月是个坚持原则的主,人很古板,无情无义的。她板着脸说没办法徇私枉法,你找领导去吧。事情过去后,田路也没有太在意。没曾想,昨天局里就这事给他个处罚,罚了他三百元,让他非常郁闷。
程华说:“什么运动来了,还不是在咱小民头上先开刀,杀鸡给猴看。你要是局长那女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程晔说:“吃一堑长一智吧,谁让咱眼不亮呢。你还是想开点。”
“我也想了。就当这钱打牌输了,就当这钱给这娘们买药吃了。”
程华又去烤了些肉端过来。说:“今天咱不怕,喝完酒让我妹子开车送你回去。别不放心,咱妹子大学毕业,还没有安排工作,才拿的驾照,开车技术你尽管放心。”
田路这才专注的盯着程晔看。夜晚的灯光虽然暗黄恍惚,田路依然能观察到她稚嫩青涩的脸庞。程晔人长得很漂亮,脸蛋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细腻,两腮又像喝了酒样的粉红。程晔穿戴一般,浑身却透出一种清纯淡雅的美。田路心里有些喜欢这个女孩子。
在晚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田路再没有来过。他们知道给领导开车,很多时间自己是不能支配的,慢慢也就淡忘了这人这事。这天晚上,程家兄妹正在忙碌着,又听到几声汽车喇叭响。他们抬头一看,路边正慢慢停靠一辆雪佛兰轿车。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田路却从车上下来了。
程晔高兴地跑过去迎上田路:“田哥。你怎么换车了,也不来了光顾咱这个小摊子了。”程晔把田路像贵客般领到一张桌边坐下,说:“田哥,今天来点啥。你点,我请客。”
田路挥挥手说:“别拿我当外人。我明天休息,我来给你们帮会忙,等晚一点人少了咱们再聊。”田路像是来自己家人开的摊子一样,给程晔当起了下手,忙前忙后的端起了盘子。客人走了,就忙去打扫桌子上的残羹剩菜,收拾啤酒瓶,比程晔还忙。
近午夜十二点时,客人陆续走的差不多了。程晔直了直累得发酸的腰,招呼田路坐下,为田路端上一杯‘铁观音’:“快来歇歇吧,都快要累死了。”
田路和程家兄妹围坐下来。此刻城市夏日的夜晚显得非常寂静,偶尔驶过的出租车传来车轮与水泥地面摩擦而发出的低沉的声音,才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身后县城唯一的公园此刻深邃而宁静,不时被风吹过来一波又一波非常馨香的味道,令人不由的张开嘴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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