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跺之诗

麦跺之诗

倒语散文2025-09-14 16:41:30
麦子黄了,一大片金光闪闪的海,微风走过,金色浪潮一浪接着一浪。将在与瘦弱的父亲手执镰刀的会晤中,一排再一排的倒下。在一阵嚓嚓嚓的脆响声后,田野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开阔了。火辣辣的太阳异常燥热,大家的心也跟
麦子黄了,一大片金光闪闪的海,微风走过,金色浪潮一浪接着一浪。将在与瘦弱的父亲手执镰刀的会晤中,一排再一排的倒下。在一阵嚓嚓嚓的脆响声后,田野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开阔了。火辣辣的太阳异常燥热,大家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往来者无不行色匆匆。男人上集买扫帚、连枷、镰刀,女人则早早地割几斤肉,做成肥肥的臊子,称上几斤上好的板油,再买几捆宽面,几斤老白干等等。邻里相互间交谈的更多的是麦事,一如你家今年收成不错啊,说我家呢,你家不是收成更好,说完,相互哈哈大笑几声,再各自分道而去。
五月院子的早晨更为寂静。除了悠闲自在、无拘无束的鸡鸭在四处觅食偶尔发出咯咯、嘎嘎鸣叫外,整个院子便剩下那条花斑狗,蹲于橙树下低头吐舌纳凉了。院外是被牵出圈子,父亲准备前去麦地收割时一起牵去的黄牛,它似乎已经闻到了青翠的草木清香,时不时的抬头摇摇,尾巴一个劲的扇。而平时在院子里能够瞧见的小猪,此刻已然安静地躺在猪圈里,默默地等待着主人打麦地回来惠及它们,哼哼声也懒得呼出。而平常较为寂静的小道,随着太阳的涉及而热闹了起来,不时的闪过几个人影,以及几只牛影。
父亲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草草填饱肚子,便在太阳从东边麦梢投射的时候,内心炽热了起来。他内心的喜悦是无法言表的,火辣辣的天气,正是收割麦子的大好天气。他内心的激动完全被金光闪闪的麦粒覆盖,一如粮仓的不再空荡。为了种上麦子与妻子吵嘴,赊化肥,灭虫,除草,施肥,灌水等等,那些一窝一窝的气,内心淤积的种种不快,都因为麦收在即一扫而光。
母亲往往起来得更早,下床后便立刻动手热水,泡上一盆浓浓的上好清明茶、并在一边格外准备一壶,那是为麦地收割时所准备的。接着煮好早餐,把还在睡觉的父亲叫醒,随着醒来的父亲的下床,母亲会赶紧准备好洗脸水,然后才开回到二娃的屋子,拍了拍他的屁股道:“起来了,跟你老爸下麦地去。”还在梦中的二娃一边梦语一边翻过身来继续睡,然后母亲会摇摇头转身离开,直到父亲那布满老茧的大手印在二娃的屁股上,二娃方才犹如惊弓之鸟,瞬间脱离床位。然后,迅速的完成父亲所完成的一系列动作,便跟在黄牛的背后向麦地赶去了。在父亲和二娃走后,母亲便风风火火地收拾一番,才急匆匆往地头赶去。
二娃知道,父亲下到麦地一般都会给黄牛选好一个地段之后方才回到麦地掏出烟斗,大口大口的吞吐烟云。一大壶上好清明茶喝了一半儿,父亲这才往地里走去,这时正是下镰的好时候,没有了反潮的露水。父亲的脚步声是深沉有力的,走在麦地上发出嚓嚓嚓的脆响,进麦地,弯腰,只听嚓,镰刀过去,画出一个优美的长方形,田野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开阔了。二娃便跟在父亲身后一把一把的拾跺着麦堆,直到随后赶来的母亲的加入,一堆堆的卖子方才转为一捆一捆的,然后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一点一点搬回家。
一天的收割下来,院子里的麦跺有几人高了。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二娃已经睡意蒙胧了,父亲和母亲卖力的堆做麦跺。母亲说让二娃先吃饭,饭后让他早些睡去”,父亲则道忙什么,他也不小了,这不学校都放农忙假让他回家帮忙来了嘛,就算帮不了多大的忙,这个锻炼锻炼是必须的,母亲则不再搭腔。直到所有事情完毕,已然是月过屋顶的时刻,这时候整个村庄都是那么的寂静,一如此刻二娃的梦那么幽深。更多的美都被他们一一精心收藏了起来,任何时候你刻意去打捞,总是那么的吃力,生活总是这样,不经意间,错过很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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