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实习的两三事

回想实习的两三事

恒论散文2025-08-12 18:05:46
那一年,我和同学阿芬去了她所在家乡的医院实习。其实报名时多出一个名额,班主任曾把我们招集一起,讨论此事,说谁愿意留下实习?现在报名多出一个名额。我们听后都默不作声,大都半低着头。我在那种持续多秒的情境
那一年,我和同学阿芬去了她所在家乡的医院实习。其实报名时多出一个名额,班主任曾把我们招集一起,讨论此事,说谁愿意留下实习?现在报名多出一个名额。我们听后都默不作声,大都半低着头。我在那种持续多秒的情境里,感受着一点压抑与自知。如果没人愿意退出,我很可能应该自觉站出来。可是由于自己心底那个秘密的原因,我一直在忍受坚持着。班主任又问了两三次,仍都默不作声。最后,还好一个同学有点迟疑地说着,要不我留下实习吧。
记得在医院实习回来明媚的一天下午,同学们有的已先去收发室取信。看着她们手里举着信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我感受着那晴朗的天气,但我知道那种愉快甚至兴高采烈地神情属于我的机会已经太小了。除了看书、实习,再没有其它的东西。偶而,和三五个同学去临时用作舞场的食堂跳舞,放松自己。
住宿的地方在一个职工学校的宿舍,所以食堂伙食比学校要好些。同学们都是这样认为,也没少谈论食堂里的大师傅。说哪个师傅给的炒菜多些,且钱要的少些;哪个师傅给的菜少些,钱却要的多些。那个食堂有个女的大师傅,人是普通人,或者也不太好看。同学们那样说着,打饭时都想去给菜多的大师傅那里打菜。我也想去,因为我也发觉那个女师傅给的菜少,还多花一毛钱。可是,排队的人太多,我又只好在那个女师傅那里打菜。有那么一天,只见别的窗口排了很多人,她的窗口一个人也没有。我看见她脸上的尴尬表情,当我走去时,没多大功夫,有两三个男生大概嫌别处人多来到她的窗口打菜。我正好站在他们的后边。看见有人在她那里打饭,她脸上才露出自我解嘲似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几个男生真有意思!
有一次,在食堂打饭出来却下起很大的雨来。我端着饭盆儿站在食堂门口,望着门外的大雨。雨下地很大,如果小些我就会跑回宿舍。可是,雨太大了,也没带伞,左右也看不见自己的同学。我站了那么一会儿,不知该怎样。突然身后听见一个女生和我说话,她边打开伞边说着,没带伞?我捎着你吧。我赶紧说着谢谢。她又说着,上回她没带伞就是别人捎她回的。她又问哪个学校的?我说了,她发觉不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后好像有点“兴趣索然”。正好我们宿舍在进大门后东西两边,我们也就正好分开。离宿舍还有十步左右,我跑进宿舍门。其实食堂与宿舍院也不过二十几步远。她说的话,让我受益的心里有点不自然。
一个周末,同学们都在宿舍看书。我在二楼楼梯处找个地方坐下,想着清静地学习会儿。正看着书,忽然感觉楼下有人说话。一会儿,就听见离楼梯不远地宿舍门口,有人说着我的名字。还有男生有点起哄的笑声。我明白是谁了,知道他们在开玩笑,撺掇着一个有点羞涩的男生。也不想去见他们。装作听不见、看不见,继续看书。大概宿舍说我不在,一个男生眼尖,看见楼梯上坐着一个人,便觉得是。他可能走近几步,确认是我。那三五个男生便哄地大笑起来。在学校里宿舍同学没少开我和他的玩笑,我们只是在军训时班级紧挨着认识的。也没说过多少话。所以,也没有想去见他说话。他在人群里也没有喊我下去。学生时代更不懂得人世交往,所以,我坐在那里看书,也没有理他们。大约他们见我学习,不好意思再打扰便走了。
说起我自己的个性来,其实是忍耐型的。但积蓄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性格与脾气。我觉得青春年少的自己更是个傻丫头,很老实,遇事总是忍耐,不会发泄,每回都是自己生闷气。然后慢慢消化掉。一点点的琐事,我是不会发脾气的。但发起脾气来,可能有些直冲。大姐说过我,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话让人受不了。那是实习快结束的一个晚上,同学们都在加紧复习,——回校参加毕业考试。大约十点左右或十点半我们都睡下了。只有阿芬一个人还在看书。我睡觉习惯关灯,好像很难入睡。大约十一点见她不睡,我提醒她一次,早些睡吧。她“嗯”了一声,好长时间还在看书。我越来越感觉炽热灯泡散发的热量,烤得我难以入睡,——我睡在上铺。忍受很久,或者得有十二点之久,我见她仍没睡意,忍不住发起脾气:别平常不看书,现在看这么晚。或者她见时间也太晚了,终于关灯睡了。
在某个多年后的一天下午,我骑着自行车在单位去某个地方。不知怎么,却见小客司机座里坐着一个熟悉面孔的女人。或许是她偏过头来看,与我过去恰好打个照面。心里碰出“阿芬”两个字。那张不仅没有改变的容颜,又多了一分妩媚的美丽,已成妇人的她依旧青春、纯真。她的脸,她的眼,好像都在对我说着,她没有变,还是当年那个真实的阿芬。由于我骑着车子,一闪而过。没过多远,心里才有点反应,难道真的是她吗?她可是离这儿千里之外,况且她和我自毕业后一直没有联系过。很想回头去确认一下,但却没有回头。看着那张自信的脸,她一定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了。那曾是我们毕业时共同的志向,可是曾经好学的我,却由于境遇与之早就无缘了。或者说工作也没那么如意。谁说过,学校里的好学生,在走向社会后,一样会重新“分配”,学校里的差等生很可能会走在社会的前端。当然,阿芬学习也不错,她不是差等生,只是有时也爱玩,甚至有点消极心理。可能我们的学习资质不相上下。
如果,人早熟些或许是件好事。每次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幼稚,便会不好意思;每次回想起自己的傻气,便会可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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