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
我们这里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底细,粗略了解到他来自安徽的一个山区,前些年随着一群天南地北的打工者来到西部盛产煤炭的我的家乡----子长县挖煤。许多工人带着家属,或者相好的来到这里;王老五孑身一人,甚
我们这里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底细,粗略了解到他来自安徽的一个山区,前些年随着一群天南地北的打工者来到西部盛产煤炭的我的家乡----子长县挖煤。许多工人带着家属,或者相好的来到这里;王老五孑身一人,甚至没有一个安徽老乡。王老五好象是个没有忧愁的人,每天大大咧咧地活跃在矿区。他似乎与所有的人都认识,无论见到谁都会咧嘴笑一下沟通相互间的生疏。他壮实的身板浑圆着全身的线条,比较高的个头给人以力量的感觉,在深远的煤炭巷子里,他一使劲,一天的拖煤任务就轻易地完成了。这让其他人很是嫉妒,而王老五往往会用自己剩余的量力来消除工友的嫉妒,他随意的一点帮助可以使对方干上好一阵子。勤快了的人就容易获得人缘,王老五成了大家愿意交往的人,加之他也爱往人多处凑凑调侃,在工人当中他已经成了大家乐意相处的人了。
王老五的年龄约40多岁吧,一只单身的他从来不提及女人的事,有人说他天生就是个光棍的料子。的确,在与他的交往中看不出一点对女人感兴趣的话题。他喜好吃肉喝酒,一个月挣的钱几乎全部花在了吃肉和喝酒上;他也喜欢抽烟,但是不会买一包超过3元钱的廉价烟。他从来不添置衣服,一年四季的衣服大多是矿区村里人送给他的旧衣服。
他每天早晨一睁开眼,就拿来搁在枕头旁的一塑料壶子白酒仰头猛灌几口,这几口足有一斤;然后起床吼几声听不懂的曲子走出窑洞。他从来不洗脸,往往是一通酒后,手在沾有酒水的嘴上几转圈,直至抹完整个面部,就算是把脸也捎带着洗过了。由于他大手抹脸的劲大,以至把垂在额头的乱发弄得更乱了,恰似一棵被大风吹过的黄蒿草。
他每天得吃肉,有时候手头紧张了买不回肉,他就得想办法找,于是在河滩里,或者山区里总会找到一只的病死了的猪和鸡狗猫;如果找不到这些,他就会在夜里掏鸟窝,抓几只鸟来吃。
其他工人喜欢赌博,打麻将之类的玩赌是大家在工作之余十分热衷的事儿,而王老五不喜欢。他甚至不愿意到玩赌的地方去,有一次他正在窑洞里喝酒,同室的工友拉他来到隔壁玩赌的窑里,他看了一小会就要离去,那位工友扯住他不让离开,他一下子发怒了,竟然大骂工友。大伙惊诧了,不解地看着王老五。王老五立即转怒为笑,大大咧咧地走出窑洞。后来有感兴趣的工人问起这件事,才知道王老五在老家时就是看到父亲因为赌博而弄得母亲离婚,姐姐被拐卖,自己从小离家出走。王老五离开家的时候是读小学二年级,他出走后,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一只在外面打工求生。由于过分的郁闷致使他染上了嗜酒的毛病,而且酒量之大令人惊讶----他每天最少得喝3斤白酒。
王老五是个有心志的人,主要表现在对赌博的厌恶,所以就会情绪化地对待赌博的行为。当然有很多人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讨老婆的事,但是谁也没有知道这个秘密。有时候我们村里的人开玩笑地对他说,给他介绍个女人,他操着浓浓的方言摇着手说不要。
到了腊月,煤矿就要放假了,许多工人回家过年了,而他一直呆在矿上。其他人家去城里置年货,他只是买回几大塑料壶子散酒和一块便宜的白猪肉。他不会象我们这里的人一样,把肉做成多种好看好吃的菜,而是一大锅炖熟,每天喝酒吃冷肉冷馒头。他在吃饭方面是个比较懒的人,尽管灶火通红,他也不愿意把肉和馒头蒸热。
腊月里是陕北农村办喜事的好日子,王老五不是随着一大群乞丐走进谁家喜事中的,他是以办事者的身份介入的,通常他办的事是挑水的活计。在陕北农村红白事情中,挑水这活是让事主家最为头疼的事,因为这是件需要消耗大量体力的事,所以选择谁来挑水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近乎于乞丐角色的低三下四人的身上。可是有时候村里又找不到这样的人,这就很是难为主家和事情的总管了。王老五的出现恰恰填补了这个位置,于是谁家要办红白之事,就会到王老五那里把他请来。王老五欣然接受这样的邀请,因为事情上有个惯例,就是挑水的人和总管可以走进厨房随便挑吃饭菜。
在一次红事上,王老五把10多桶大水缸挑满后,习惯地有手在练脸上抹转几圈后,额头野着一蓬头发走进厨房端出一老碗红烧肉和提着一瓶白酒,他蹲在院子里的石床上开始吃了!
围观的人站了一圈,大家指指点点地看者他狼吞虎咽地迅速吃光这碗足有3斤分量的肉,然后一口气喝完这瓶白酒。此时的王老五脸色红润,满脸油液,全然一副得意样子,他吼几声听不懂的曲子,把碗撂在石床上来到一堆玉米杆前,倒下便呼呼大睡。
有人向大家说,王老五不是酒大了、肉撑了,而是故意潇洒着呢!
他果真没事,总管喊他挑水,他立即跳了起来,抓起扁担奔向沟底的水井。
去年,这里的一个煤矿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大事故,国家要求关闭这里的所有煤矿进行整顿,于是许多以挖煤为生的人失业了,王老屋同样失去了这个赚钱的工作。有着腿疾的他去县城打零工,他一般是到建筑工地揽活,可是因为他的腿疾,许多工头不愿意雇他,因此他很少能挣到钱。他的生活顿时陷入了危机,而这样的危机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因为在他的经历中经常面对这样的局面。
他试图靠租用人力三轮车挣钱,但是三轮车主看到他是外地人不放心他,就不租给他。有村里的人帮他租了一辆,可是他适应不了这个需要眼快脚快拉客人的活,最后放弃了。他彻底地闲了下来,每天呆在矿区无所事事。
他早有了酒瘾,已经好几天没喝酒的王老五着实有些烦躁和失落了,他有时候有意识地洋装不知情地走到一些别人喝酒的场合,期望别人送他一杯酒喝。他会端着一杯酒说一大堆感谢的话,然后慢慢喝下,再用舌头伸进小小的酒杯舔一遍,弄得别人要倒点酒把这个酒杯子洗干净。
他对肉的欲望同样强烈着,这个欲望要比喝酒的欲望好解决了。他可以到野外找那些染了瘟疫死畜,为了省吃俭用,他甚至会把一块退掉毛的狗皮也吃了。
有时候找不到死畜,他就会上树掏鸟窝,如果掏不到鸟,失望的他偶尔会悄悄地跑到谁家院子里偷鸡。这样的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大家出于对他的同情不会告诉别人的。
今年春节,王老五衣着单薄地在村里游荡着,有好心的人送了他一件棉大衣,他穿在身上好看了许多,壮实的身体终于得到了这件棉衣的保护。村里好多人议论着他今年的事情,如果煤矿还要关闭,王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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